“你白天时不是才说我除了爱换家具,其它的什么都好的么?”
裘岩听她这样说,不禁也笑了起来。
楚明珠担任大集团总裁时间已久,的确是足够的大度和大气。在生活上,她对许多的事的确是大而化之,不放在心上的。所以,裘岩免不了就要多操些心。
但她难得的优点是,她不太会像一般的小女人一般,动不动就吃醋使小性。虽然一直知道丈夫的心中一直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存在,但她从不会把这个拿到裘岩的面前来说三道四。
裘岩知道,这是因为楚明珠对他的信任,当然,这也缘自楚明珠对她自己魅力的自信。
裘岩和她在一起,的确是很轻松,也的确是有很多的开心。只是这一次,他只笑了一下,就又恢复了之前的低落状态。
见裘岩将自己的低落情绪如此罕见地直白表露,楚明珠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我知道你并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事,会让你觉得如此无力,一个人呆在这里喝闷酒?”
虽然她和裘岩一直有默契,不会过多地去干涉对方对往昔的怀念,但两人对此也都一直保持着应有的克制和对对方的尊重。通常情况下,两人都不会过多地在对方面前表露太多怀念的情绪。
裘岩叹息了一声,和萧天一样,语速很慢地把采月的事告诉了楚明珠。
楚明珠呆立在当场,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太凄惨了。
“怎么会这样?”她低喃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她难过地靠在了裘岩的怀中,红着眼圈地低语:“这不公平!怎么可以这样?他们理应得到幸福的!”
裘岩轻轻地拍了拍楚明珠。
“幸福是什么呢?当萧天刚刚对我说起他现在想要的生活时,我难过得就像你现在这样。可是对萧天而言的这些无比美好的事,却是大多数人每天轻易就可以拥有的。这许多人里,又有几个人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呢?”
楚明珠靠在裘岩的怀中,眼泪已难以自控地在眼眶中打着转。裘岩的话当然是很有道理的慨叹,但她还是难过得只是不断地摇头。
海那头的天际慢慢变红,又一个美丽的日出来到。萧天没有如以往一般起床后就去晨炼,而是和采月一起坐在卧室的露台上,静静地看着日出。
美景当前,萧天耳边响起的却是杨玄的那句话:“她见过的每一个日出,都可能会是最后一次。”
这是萧天和采月一起回到本市的第二天,他们当然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会有许多的人要见。所以,一起用过了早餐后,裘岩就如常一般去了公司,楚明珠也如常一般在家照顾女儿,两人都没有虚虚地客套要陪他们。
采月和萧天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静园。
采月从落枫大桥上跳下、萧天又沉冤得雪后,费了好些手续,将采月父母的墓与林宛云的墓合在了一起。林宛云生前孤苦,离世后,终于可以与自己的母亲靠在了一起。
墓地周边,是一树一树白色的秋海棠盛开绽放,还有其它各色鲜花也在秋风中迎风开放,阵阵花香随风飘入鼻中,花瓣随风飘落,宁静中也有一种萧瑟之感。
弯腰将花束端正地摆放在墓台上,双眼看着墓碑上爸爸和妈妈慈详的笑容,采月久久地没有说话。心里的话太多,感慨也太多,口里反倒说不出什么来。
良久,她才蹲下来,手指轻抚着妈妈的照片,轻语道:“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我很好,你们别牵挂我!”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圈有些微红了,又轻语道:“就是很想你们,很想很想。”
萧天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也慢慢地蹲了下来,同样也看着墓碑上肖灵的笑容,轻语道:“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采月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爸,我做不到摘下天上的月亮给您最疼爱的宝贝,但我向您保证,我会尽一切可能,让你的宝贝每一天都感觉到幸福和快乐!以她的快乐为我的快乐,以她的难过为我的难过。”
采月含着眼泪笑了一下:“爸,你从未见过萧天,一定不了解他。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家伙虽然一向油嘴滑舌,但这句话,您却是可以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