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搭讪与勾引
坐电梯进入车库,安锋缓缓踱到黑色林肯车前,他进到车内接通电源,将收音机调整到特定频道,拿起手机输入一段音乐,林肯车所在地面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下沉——他进入车库下的地下室中。
这间地下室是武器库,一面墙安装了硕大的镜子,另三面墙全是武器架。安锋先在镜子前停留片刻,一按镜子上某处,原本完整无缺的镜子突然露出了门来,门无声地滑动,现出一个大化妆柜,里面摆满各种化妆用品。
镜子的完整无缺是假象,镜子是最容易迷惑眼睛的道具,原本的镜子缝,使用特殊光纤,在光纤缝里用激光全息照弥补,正面镜子就显得天衣无缝。等把全息照的电源停了,门缝就露出来,然后门锁系统关闭,这时只要轻轻一推,柜体会整体滑出……
从化妆柜里捡起一个小胡须,对着镜子贴上,再用化妆笔给颧骨扑点暗色,五官的形状立刻变得模糊,变得过眼就忘。再戴上假瞳孔,眼珠的颜色也变了。审视一下身上,一身亚历山大·王(中文名王大仁)品牌服装,极不显眼,又显得个性自由、随性不羁。
回身从枪柜里挑选了一柄俗称“掌心雷”的小手枪,这手枪体积很小,可以完全藏在掌心。枪里只装三颗子弹,射完这三颗子弹枪几乎报废。但这种手枪只有撞针部分是金属,其余部分全用特殊塑料构成,可以瞒过金属检测器…
将小手枪藏在脚腕处,安锋再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重新坐回林肯车里,随着车里遥控装置启动,汽车缓缓升回地面。等地面平整,安锋启动了汽车,车库门升起,车子不慌不忙驶出了车库。
今天是周日,新雇的三位保镖都已放假,整个别墅显得空荡荡。车子在空荡的园林中驶过小桥流水,别墅大门应声而开,随即,黑色的车子消失在黑暗中。
华尔街照样是川流不息,安锋将车子停在一家夜总会门口,带上了伪装成手机的追踪器,顺着人流走向夜总会大门。门口处挤着一堆人,保安拿着体温监测器,正一个个检测进门顾客的体温,身边等待的顾客中,有人窃窃私语:“……战争结束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伊拉克吗?听说那里机会很多……”
哦,安锋回味过来。
整整一年多时间,他躲在研究所里接受手术。手术完成后,随后约一个多月时间,他只顾关注实验体变化,全不注意身外世界的改变——这时候,正是“萨斯”肆虐全球,世界各地各地旅行人员急剧减少。进入大型娱乐场所都需要检测体温……
也就在这段时间,联合国开始全面打击伊拉克,多国部队连续轰炸巴格达后,萨达姆没支持几天,这个“百分之百”支持率的领轰然倒下。当然,不久前的电视报道中,有人还在赞叹:这厮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噢
今天,傍晚时分,战争结束的消息立刻淹没了波士顿枪战,牛尾洲激战。今天各位顾客的主要话题是:那个下很大一盘棋的家伙,被人从地窖里蓬头垢面、胡子拉碴揪出来了。于是,地球人都在诧异,不知道他的“大棋”下完了没?
队伍前方、靠近夜总会大门处,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子频频看表,并反复检查手机。门口等待的男人见这情景都蠢蠢欲动,可是这位女子气场强大,一脸傲然冷漠的女神样。她衣饰精致却不耀眼,但一看就是很牛气很厉害的品牌。弄得男人们有点信心不足,只敢在旁边搔弄姿以期引起对方注意。
安锋身子稍稍一扭,改变了行进方向,他悠然地迈着很自然的步伐,走到这女子身边,很自然地问:“他居然还没来,大概有什么事耽搁了。”
搭讪的要诀是:要使用陈述句。
那女子情不自禁回答:“是呀,到现在都不来个电话,真是不守时啊……
“在里面等也是一样的”,安锋随即补充。
“可是……”那女子犹豫一下,安锋马上露齿一笑,理解的说:“我的门票也在别人手上,不如……我们一块进去等?”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锋,感觉不刺眼不抵触,她意味深长地笑了:“好吧,我们进去等。”
女人冲门口保安亮出了门票,很自然的挽上安锋的胳膊,轻轻松松走进夜总会里,在门厅长廊中,那女子扑哧一笑,捉狭的问:“你没有门票吧?”
“你猜对了”,安锋脸不红心不跳回答。
“也没女友等你?”那女人追上一句,脸上玩味的表情更深了。
“我等的就是你”,安锋一点不嫌自己肉麻。
女人咯咯笑了起来,躲闪着说:“怎么会?”
安锋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解释:“哦,我开车路过这里,忽然看到你在等人,于是我想:凯恩,你今晚回家也是独自一人,这里恰好有位美丽的女士,她正在独自等待。不如约上她喝一杯,两个单独的人凑在一起,地球变得更美好
女人笑得很开怀,笑罢,她冲安锋伸出手:“梵妮·戴维斯,纽约时报时尚栏目记者。”
“凯恩·安德鲁,预备医生……”安锋露齿一笑,补充:“……下周才能拿到文凭。”
梵妮哦了一声,快速跟上一句:“两年实习后才能拿到行医执照?”
“是呀”,安锋做出一脸苦相:“这两年几乎没收入啊。”
梵妮笑得更欢了:“凯恩,你把我当小孩子了——实习医生的收入也比我高啊。”
午夜后的夜总会人并不少,但这个时间高峰期已过,场子里其实并不拥挤
梵妮挽着安锋向吧台走,边走边说:“我刚才写完一篇稿子,准备出来喝几杯。我约了几个朋友,看来她们都不想出来了,也难怪,这时间是有点晚了,明天是周一不是周末……你为什么午夜买醉?”
安锋耸耸肩,目光四处搜寻着目标……他的目光一凝,信号正从钢管舞台上,正在跳舞的舞女身上出。念头转动了几下,安锋暗自叹了口气——对女人,不好凶恶啊。
“我嘛,连续考试结束,忽然间轻松下来,不知该如何消磨时间”,安锋随口回答梵妮的问题。
“你身上没有用一点酒味,没有一点香水味……你刚才说自己开车经过这里?”两人已经坐上了吧台,梵妮一副矜持模样,安锋赶紧打岔,他冲调酒师喊道:“一杯马丁尼。”
“没有了”,调酒师头也不抬回答:“这么晚了,没有马丁尼,没有威士忌,只有香槟与红酒。”
梵妮敲了敲桌子,嚷道:“托蒂,来杯马丁尼,两倍,两杯。”
托蒂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随手从柜台下摸出一瓶酒,连酒瓶推给梵妮,解释道:“这可是我的私货。”
安锋只用了眨眼的时间,就明白调酒师的花样——午夜场了,顾客点马丁尼等烈度酒,酒保所获利润不多,点香槟与红酒,酒保则能获得更多的小费。
梵妮一副天真模样,一边接过酒瓶一边仰脸向安锋解释:“我是时尚记者,华尔街不大的娱乐场所我都熟悉,以后你需要门票,找我。”
“我只能说:两年后你需要看神经科,找我”,老外没有忌讳看医生的说法,于是安锋用同样调侃的语气回应。
“两年,很漫长啊”,梵妮一付未来不可预期的神情。
冰块搁到酒杯中叮当作响,梵妮自己动手加满两杯酒,两人举杯相碰,安锋透过酒杯的反射观察舞台上的表演,此时表演已进入尾声,汗珠挂在舞女身上,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晶莹闪亮。
轻轻地抿一口马丁尼,安锋放下杯子凑到梵妮耳边,有意识地暧昧,道:“有了爱,两年相拥,其实并不长。”
安锋的气息吹拂着梵妮的耳垂,她的脸渐渐红了。她抓起酒杯狠狠抿了一口,安锋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刚才写的什么文章?明天会登报吗?我可以提前阅读一下大作吗?”
沟通从彼此了解开始。
台上舞女轻轻退场时,梵妮在安锋的哄骗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她的生活,讲述她的文章、她的工作,以及……她那些迟到未到的朋友。
十分钟过去了,台上已经换了三位舞女,安锋的酒杯加了一次,他歉意的起身:“梵妮,我去下洗手间。”
轻盈地走到洗手间附近,安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一闪身走向旁边的走廊。这条走廊很僻静,来往的都是些工作人员,他们表情漠然。安锋顺着信号追踪过去,到了演员的更衣室,摆出一副仰慕者神情,脊背斜靠在走廊墙上,痴痴地望向更衣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