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过来后,褚韶华几人还要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好在他们是受害者, 做过笔录就可以回家了。褚韶华的脸色微有些泛白, 褚亭没问她枪的事, 借警局的电话叫了汽车, 褚亭同褚韶华商量, 今天干脆到他家休息。褚韶华道,“看那俩杀手连把枪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高级杀手,不可能埋伏到我家里去。没事,你放心,不遭人恨是庸人。当初我敢做,就不做他来杀。”
褚韶华将褚韶华程辉送到家, 才坐车回了自家。
褚韶华到家后让程辉去休息,她先到浴室洗澡, 一直泡在微烫的热水里, 褚韶华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仿佛又听到砰的一声过后, 子弹射出, 双手因枪的后坐力震的有些疼,那杀手身上的血迅速自子弹射入的地方渗了出来,深色大衣瞬间被鲜血濡透。
褚韶华心中滋味难辩, 她的手依旧有些抖, 却并非害怕。她想到田家可能会动手, 所以提前找陆三要的枪, 刚刚在警察局也交待了枪支的来历,这是在军工署有备份说明正经来路的枪。只是,褚韶华没想到,田家真的敢动手,还动手的这样快。
这是褚韶华人生中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经历死亡,她一时难以平静。
直待把一缸水泡到有些冷了,褚韶华才从浴室出来。擦干尾,褚韶华换了身家常裙袄,到客厅打电话给闻知秋,让闻知秋去警局打个招呼,不管是谁派的刺客,那两个刺客都还活着,褚韶华是绝不会这样算了的!
闻知秋今晚也有加班,要陪市长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刚回家,正在吃面就接到褚韶华的电话,顿时吓个好歹,先问褚韶华的安危。褚韶华倚着放电话机的雕花高几,声音有些疲惫,“我没事,当时褚亭和小辉都在,我带了枪。两个杀手已经送到警局去了,你帮我跟警局打声招呼,这必是有人指使的。”
“什么都不用担心,不用怕,这事我来办。你先休息,吃些东西,我马上过去。”
俩人并没说几句,闻知秋就挂了电话,打电话找警局王局长说未婚妻被刺杀之事,王局长自是应承,电话里就说了,“闻老弟你放心,这些不要命的东西,跟天借胆敢向弟妹下手,我必叫他们记到下辈子去!”
闻知秋客气道,“我就托赖王大哥了,今天晚了,明天我让律师过去,想来这里头必有内情。褚小姐说完全不认识这两个杀手,无缘无故,谁会去杀人,就不知幕后指使与我有何仇怨。”
“跟闻老弟你做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放一千个心,一会儿我就让他们严加审问,明天就有消息了。”
闻知秋又说明天请王局长吃饭的话,俩人寒暄片刻,方挂断电话。
闻太太听到只言片语,猜到是褚韶华出了事,坐在一畔一直想问个究竟。闻知秋接着打电话给上海有名的虞律师,好容易挂断电话,不待母亲问,闻知秋起身道,“妈,我要去接老虞,一会儿去褚小姐那里,她今天遇到了杀手,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钱嫂子已取来闻知秋的大衣,闻太太递给儿子,脸色已是吓白了,“褚小姐没事吧?”
“侥幸没事。”闻知秋冷哼,“妈,你们早些休息。”
“到褚小姐家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放心了。”
闻知秋应了一声,开车接了虞律师,一起去褚韶华家里。褚韶华还没睡,她刚给大潘先生潘慎打过电话,潘慎听说褚韶华遇刺,也是吓一跳,先问褚韶华是否平安,褚韶华道,“我没事,潘伯伯,我想请你帮个忙。”
“只管说便是。”
“我是咱们纺织商会的会员,我想请潘伯伯以纺织商会会长名义,表一篇谴责声明,最好明天见报。”
“这事容易,几大报社的主编我都认识,一会儿我打电话跟他们说。”潘慎道,“我给你派两个保镖过去吧。”
褚韶华道,“谢谢潘伯伯。”
潘慎问褚韶华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褚韶华也没瞒着潘慎,前些天褚韶华和陆许两家公子合开建筑公司的事,潘慎也是知道的,还打儿子过去送了花篮。褚韶华道,“确切的结果得等警察的调查了,我请闻先生同警局打了招呼,必要查出幕后之人方好。”
潘慎叮嘱一句,“出入必要小心。”当晚就把保镖派了过去。
闻知秋携虞律师到的时候,潘家的保镖也是刚到,褚韶华让刘嫂子给两位保镖安排房间住所,她招待闻知秋、虞律师两人。
虞律师非常专业,细问褚韶华当时情形,有程辉在一畔补充,褚韶华问,“小辉,你怎么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是杀手的?”
程辉道,“他们一左一右过来,戴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近前就往风衣里头掏,我以为他们是掏枪哪。”
闻知秋心有余悸,“多亏小辉眼尖机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