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丽娅与艾玛都被褚韶华的邀请震惊住了。
母女二人都没想到, 褚韶华竟会做出这样的邀请!
三十多年以来,在波士顿城,维多丽娅的名字就代表着《女性报》, 《女性报》也代表着维多丽娅。维多丽娅创建了《波士顿女性报》,而《波士顿女性报》也成就了维多丽娅,他们是这样完整的一个整体, 如同骨肉与灵魂的契合,不可分割!
如今,竟然有人要让维多丽娅离开《波士顿女性报》, 加入一份刚刚借助社会热点而略有些小名气的报纸。
天哪!
纵是上帝, 也不会有这种想像力。
容臻的眼神里也满是震惊, 她并不是舍不得《正义报》负责人的位置。事实上, 褚韶华已经询问过容臻有没有全职经营《正义报》的决定, 容臻拒绝了。褚韶华现在既要往各处演讲,让公众对克拉拉的遭遇产生更多的同情心,还要帮助亚摩斯收集证据, 还要《正义报》的经营,她实在忙不过来。所以, 为《正义报》请一位大主管, 是两人都有的默契。
只是,便是容臻也没想到, 褚韶华看中的人竟然是维多丽娅主编。
天哪!
真是个疯狂的想法!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褚韶华, 容臻只是在震惊后就恢复了平静, 如果真的能挖到这位超级大墙角, 对《正义报》将会是历史性的提升。
维多丽娅和艾玛则怀疑自己听错了褚韶华的话,还是误会了褚韶华的意思。艾玛问,“克莱尔小姐,您的意思,我没有理解错吧?”
“当然没有。”褚韶华神色不变,她回望着母女二人,“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说,白如新,倾盖如故。我与你们母女就是这样,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未久,可我非常明白维多丽娅主编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以及您对于《波士顿女性报》的热爱。”
“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谈一下我的一点看法。”褚韶华礼貌的询问维多丽娅主编的意思。
“克莱尔小姐,您请说。”维多丽娅颌,表示同意。
褚韶华端起乳白色的骨瓷杯,喝了口咖啡,方道,“我想,《波士顿女性报》就相当于您的第二个孩子一样,这是您的骨肉,您爱它如同您爱艾玛小姐一般。我听说,当年您因为启动资金不足,接受了米勒家族的注资,这些年,米勒家族一直在购入其他股东的持股,所以,现在的《波士顿女性报》,持股比例最大的并不是您这位创始人,而是约翰家族,我说的对吗?”
维多丽娅没有否认。褚韶华继续道,“听说当年资助您创建《波士顿女性报》是约翰的祖父,布兰顿.米勒先生,您与这位老先生有着多年的友谊,与现在持大部分《波士顿女性报》的安吉尔.米勒先生也是多年的朋友。恕我直言,你们是友谊在前,还是合作在前呢?”
“我举个例子,我成立《正义报》后,因先前未见赢利,一时经济窘迫,我找朋友借的钱,五千美金。我给朋友写的欠条,他自始至终未提用这五千美金注资之事。若是他提了,这些钱必也要分他一大股的。”褚韶华很中肯的说,“在我看来,您与米勒家族,合作关系更重于朋友的友谊。”
维多丽娅不愧是历经风霜的女士,被褚韶华说破处境亦是没有半点不自在,维多丽娅道,“我与米勒家族本来就是合作关系。”
“米勒家族是商人,他们注重的是利益,是赤果的美金数目。而您,是一位理想主义者,您希望能为世界为女性做一些事。我懂您,是因为,我与您、与艾玛小姐是同样的人。”褚韶华眼神坚定,“所以,在建立《正义报》的最初,我就没想过用这份报纸赢利,我们的报纸是公益性的报纸,这一点,在公司注册时就备注的一清二楚!”
“维多丽娅女士,三十年前,女性还未觉醒,所以,建一份报纸唤醒这些沉睡的人就够了。如今,这些人已经醒了,那么,我们或者应该做更多更具体的事!如克拉拉这样的女性,我们想救助她!如眼下我们所遇到的一切对女性的不平等,我们要呼吁当局改变现状!这些事,您不想做吗?可是,如今的《女性报》能给您多少空间呢?即便您愿意,大股东米勒家族愿意吗?如果他们还有一点点做为人的良心,就不会阻止您对克拉拉事件做一个公正的报道!”褚韶华说,“不要让《女性报》束缚了您的脚步,换一个平台,会有更广阔的空间和视野!”
褚韶华的说服功力一流,但是,想把一个一手创建了自己的报纸,并为之付出多年心血的老主编挖到刚成立的《正义报》,显然不是这样容易的事。
维多丽娅主编礼貌的推辞,“克莱尔小姐,谢谢你对我能力以及人格的肯定。你也说了《波士顿女性报》是我的孩子,做为母亲,是绝不能离开自己的孩子的。”
褚韶华听到最后一句,心下没来由的一酸,她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非常有风度的说,“真的非常遗憾。我还是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维多丽娅笑,“我从不知道《正义报》的管理者只是个大二学生,艾丽萨有着一流的才干,是个很出众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