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面贵妇人却也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好像知道他的禀性一般。他转过头,目光森冷的望着甄殷鉴,朱唇轻启,冷笑着问:
“这位公子,你来我钱府做客,我自然欢迎,但是如果是来闹事的,那就别怪我钱府待客不周了!”
这钱主母说话看起来循规蹈矩,像是很讲道理的样子。眼神却冷如冰霜,举手投足间摆弄上位者的架势,看似平视甄殷鉴,却仿佛如俯视贱民一般。
“大师,这是我家主母,刚才的老刘就是他的家里人。你可不冲撞为好。”钱公子悄悄地走了过来,面色为难的贴着甄殷鉴耳朵说话。
“你家奴才藐视我,出言侮辱,我待你惩教他一番,有什么问题吗?”甄殷鉴直视这钱姓主母,神色自若的说道。
这贵妇人脸色稍变,她没有想到这年轻人面对自己的威势竟然豪不退缩,竟像是经过大场面的男人,心里不禁有些惊讶。
“主母,你听我说,是这个贱人,是他主动惹事的。他瞧不起您,更瞧不起咱们钱家。我出言质疑,他竟然当街殴打我,您看看,我脸给打成什么样呢!”
老刘蹿了起来,眼神阴毒的看着甄殷鉴,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但是依附他的主子,把这人狠狠地收拾一顿,那就太简单了!
钱家在这黑山城内也是一流的家族,家中有先天境界的大修士,更是豪奴如云,豢养死士,想要这小子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阁下,不请自来,闯入我钱府,殴打我的下人,侮辱我一府之人,当真让我钱家无人吗?”此时这贵妇人目光更冷了一份,手指甄殷鉴大声斥责,而这钱府之中,无数的脚步声往来赶来。
“主母,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是老刘先瞧不起大师在先,如果不是……”钱公子急匆匆的想要解释,却被这贵妇人一手阻拦。
“小六啊,你真是越来越无用了。自从家主去了以后,这些年你不用功学武,贪玩耍闹,我也由着你。念着你好歹是这钱府的主人,我也懒得计较。现在你越来越过分,竟然引外人来折辱自家人!你这样的作为,我怎么好让你主持钱府的产业呢?”这贵妇人望着钱公子的脸色充满了痛惜,接着说道。
“等这事了,我就会跟家族的长老们商量,把你调到新农县去。”主母口出一言,似乎下了决心。
“不,不可以,这不公平,主母,我是家主的儿子,你不能对我这样坐!”钱公子此时目眦尽裂,哀嚎的扑向那贵妇人,却被眼前的几个壮汉拦住。
他声音颤抖,眼眶含泪,看着贵妇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新农县在黑山城治下,贫瘠穷困,如同乡下,这怎么让他忍受得了。
老刘努了努自己肿的嘴唇,心里暗暗笑着。这六少爷还真是单纯,自从家主过世,这些年来主母把持钱府大权,她早就想要借机夺走六少爷的财产继承权。但是苦于钱小六虽然纨绔,但是到底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无故夺他财权必然会引起家内诸多长老的不满。
而这次,因着甄殷鉴的事儿,这位主母重要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时机。此刻她怎么会因为钱小六的哀求而放弃呢!
“把他按住,等会儿让家族长老们看看,到底钱小六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主母脸上带笑,看着一众下人心里寒,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自己成了这六少爷的下场。
于是钱公子就被家族的数个仆人按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那么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东城刘家的人,还是崔氏分家的人?是谁派你来我钱府闹事的?”贵妇人转过头望着甄殷鉴,眼神不善。
“我没兴趣告诉你,识相的就把他放了,否则不要怪我第一次登门就不给你们钱家人面子!”甄殷鉴对着主母指着钱公子,显然他无法坐视自己的这个新朋友被欺辱。
“呜呜……”此时的钱公子口中喊着抹布,看着甄殷鉴的眼神都是感动。
“哈哈,哪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鬼,你以为我会害怕你的恐吓吗?我们钱家在这黑山城扎根了三百年,岂是你可以撼动的!”这贵妇人笑的虽是美艳,但是眼光却很是狠毒。
“撼不撼的动,且看看我这双铁拳吧!”甄殷鉴轻笑一声蔑视此女。
“来人,我给往死里打!”主母目光怨毒,这个刺儿头似乎在挑战她的威信,让她心中极为不爽。
一声齐喝,这甄府里一下子冲出了七八个壮汉。这些人一个个身高七尺,体壮如牛,赤裸着上身,眼神呆滞却放着邪光,目光直愣愣的看着甄殷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