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堂拿出了一件破烂的长衫,长衫上不仅沾了许多柴灰,衣摆的一处更是被烧毁了一角。
“这件衣服,是刘毅昨天白天穿的,我见过。”李程看了眼地上的衣服,想起昨天进厨房时的情景。
不仅是李程,有几个昨日进出过厨房的家丁,都记起昨天白天,刘毅就是穿的这件衣服。
“刘毅,你有什么要说的?”年成明拉长着脸,眸中闪过一道低沉的光芒。
刘毅面露惊恐,被年成明问到后,连连摇头,“老爷,小的不敢纵火呀,今早李护卫带着一大帮人来搜查,我见自己衣衫太脏,所以特意换了一件啊。”
“那你的衣摆被烧坏了一处,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纵火的时候不小心被烧坏的?”柳氏连忙接话,今日说什么都不能放过郑氏。
“柳夫人,小人是厨房的伙夫,接触到的难免都是烧火的工作,这不小心烧坏一处衣角,也是常事,并不奇怪啊。”刘毅道。
柳氏见刘毅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想来也是郑氏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现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这个刘毅是不会承认的。
“李俊堂,你瞧瞧你干的好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也敢绑人过来,这不是故意浪费大家时间么?”郑氏见刘毅几下就把事情圆了过去,连忙开了口。
一旁,年成明的脸色,也是越的不好看。
“老爷,昨晚真的是楼氏推了妾身,琼花阁走水之时,楼氏和小少爷根本就不在琼花阁里,她早就已经在走水之前脱身了!说不准啊……”
郑氏顿了顿,斜眼看了眼楼氏,冷笑一声,“说不准啊,这火就是楼氏自己放的,一来想要趁乱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二来想要让老爷重视起小少爷来,毕竟清羽这孩子,是老爷膝下唯一的儿子呢!”
郑氏话落后,年成明的脸色越来的越冷,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攥紧,眉眼深沉,似是在思量郑氏刚才的话语。
年元瑶坐在角落里观察着年成明的表情,她知道,年成明一定是信了几分郑氏所说的话。
果真,下一刻,年成明看向了楼氏,且眼神已经变了。
“楼氏,昨晚你是怎么带着清羽逃出火场的?”年成明问道。
楼氏被问到后,微微垂眸,想了一想,开口道,“火烧起来时,妾身还没睡,正在缝制清羽的衣衫,看到外面亮起火光后,便急忙抱起清羽跑了,出门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妾身和清羽的身上,都有大片的擦伤。”
“楼氏,你编谎话也要像样一些,子时过了你还没睡呀?”郑氏冷笑,睨着楼氏。
被问到这个问题,楼氏微微一笑,往年成明看去,“老爷知道的,妾身常年都有失眠之症,一到夜晚就睡不着觉,经常整宿整宿都是清醒的状态。”
“老爷,是真的吗?”郑氏皱起眉头,开始了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楼氏现的早,才从火场逃出来的?
不,还是不可能!
她命令刘毅在各个角落都放了灯油,这火一旦烧起来,便会大面积的燃烧。
楼氏一个女人,再带上一个孩子,根本就逃不出来。
“是真的,楼氏确实有失眠之症。”年成明道。
“是嘛,那这一切也太巧了,恰好琼花阁失了火,恰好楼氏还没睡,恰好楼氏又推了妾身,这一切安排的可真周密啊。”郑氏感慨一声,说完后,不着痕迹的朝年锦心使了个眼色。
年锦心触及到郑氏的目光,幽幽的开了口,“父亲,我娘亲这次受了大罪,锦心觉得,娘亲一定在这个节骨眼撒谎的。何况事之时,周围竟空无一人,父亲难道不觉得诡异吗?”
“锦心觉得,这一切就如我娘亲说的,楼氏故意纵火,先支走了府中所有的人,又趁乱推了我娘,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除掉了我娘腹中的孩子。”
“楼姨娘若想自证清白,那也得找一个人证才是,证明你的清白才是。”
年锦心说完这话后,屋内一些人,神色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