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霆还想再说些什么,逆光之处突如其来的身影突兀出现在视野中,他的脸色随即一黑。
年元瑶看他的神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那个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封尘玉全身笼罩在黑暗里,一身雪白的大袍罩住全身,踏着远处一深一浅的青石板朝前行进,最中站立在两人身前。
高高的帽檐遮挡住她大部分的表情,黑暗与她几乎快要融为一体,她却对着年元瑶笑笑,“年姑娘,你可是答应我与我结成盟友的,这么快便要忘了?”
封玄霆一手挡在年元瑶身前,满脸的戒备,他记得年元瑶与他提起过在皇宫里那个不曾为众人所知的永安公主的真实面目。
他冷声开口道:“公主殿下,有何贵干?”
封尘玉扯起嘴角,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凄厉,“阿玄哥哥对年姑娘真好,我都羡慕得不行了,看来我母亲今日告诉我,她今日被皇后娘娘刁难,也是因为阿玄哥哥吧?”
年元瑶不知道封玄霆竟然在自己昏迷之时做过这些,那么迅速又那么安静,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让她在温床中沉沉入睡。
“你什么时候干的?”她用眼神探究道。
封玄霆没有开口,可年元瑶知道他 看懂了这里面所蕴含的一切深意,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不必多说和理所当然,让她在黑夜里再次温暖起来。
封尘玉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低声道:“看来阿玄哥哥默认了。”
封玄霆看向她,如同看着最平常的事物,既没有惊喜,更没有厌恶,自始至终就是毫无波澜,如同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年元瑶将手伸进封玄霆手中紧紧抓住,“公主殿下,反悔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如果你不记得我不介意帮您好好回忆一下。”
封尘玉没有再笑了,眼睫似乎垂落着,在脸上投下一轮弯弯的月牙影子,年元瑶很想走开。
“若我说我当时并没有将你置于死地你可会相信?”
“若我告诉你我被蒋离所控制,那些蛊虫在我的身体里一下一下地钻来钻去,痛不欲生,而那个人却只要我不听话就会驱动蛊虫折磨我你们会相信吗?”“若我说出我根本不敢告诉父王不是因为可笑的责骂而是那个可怜的皇帝已经蒋离迷得神魂颠倒,而他根本不会在他数不清的子女中浪费哪怕一丝精力来辜负他的新宠吗?
”
“若是我说……”
封尘玉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话到嘴边变成了另一种味道,“年姑娘,过去之事既然已成过去,那我们不如暂且忘记,此前之事我不做辩解,但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她说的那样理直气壮,年元瑶都不得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