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清和余也都是倔脾气,决定了就很难回头,玩笑话倒是经常说,可这狠话是很少放的。两人都互相触了底线,当时是生气,可这要是回去了好好想想,倒也没什么了。
这些问题横在他们中间太久,久到以为只要不去想,不言明,就可以归于宁静。可有些事哪有那么容易不用想,越拖越会溃烂,早已连疤都结不了,腐烂着。
余也趁着这段时间回了晋阳,师曼听闻余也回来,特意推了许多事,只为陪着他,哪怕只是说说话也好,也比许久未见好。
师曼给余也倒了一杯茶,递给了他,“自你离开晋阳已经过去两月了,你说你想找值得自己做的事情,我无意说着可以去太息看看,本以为是玩笑话,却没想到你真去了。好在,太息有应清,一切也好打点。”
“我独来独往惯了,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余迟年本身就是个麻烦,离的远些还好。师曼,若以后因为认识我吃了许多苦,就把我忘了。就当是在梦中结交了知己,只是,太远,亦如泡影。”
余也知道师曼是真心关心自己,他独行那么多年,看惯了许多人,有与他假意称兄道弟,转身便同他仇家告密的人,有追逐他脚步,说心悦他,会一直陪着他的人,最后见他是捂不热的石头,也都作罢。他听了太多玩笑话,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在意,久而久之也觉得索然无味,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洒痛快,没事儿大醉一场,四处漂泊,足矣。
他也许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捂不热的石头,不用多做无用功,任他自生自灭,便好。
“余也,我同其他人不同。很多见识了你的心狠,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从来都不想认识你,甚至想杀了你,我不一样,我这人本就奇怪,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交朋友也是,只对感兴趣的人、事上心。别人不了解你,可我知晓你,这点就已经足够了。别跟我说什么离你远些的话,已经听腻了,我哪儿有那么脆弱,禁不住风吹雨打。像那些人说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啊。”
师曼说起下九流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泪光,不过一瞬的功夫,她收起了自己的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尽力做着一个善解人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