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霜她,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就是强取豪夺,也得把她留下来。
“扶霜啊,扶霜,前路未可知,偏偏撞上了我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对我来说,感觉是不错的,有些喜欢。不论之后是什么事,都别太主动去招惹一个人,不负责的话,对自己亦是不好的。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向来没什么道理,也没什么规矩好说的。真要是喜欢了,说不定真的会强取豪夺呢。”
余也在马上自言自语着,倒是马儿有些懵了,不知道该如何走。余也拍了拍它的马屁股,只见它飞奔着,没有鞭子,凑合凑合也还是合适的。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究竟会碰到谁。之槐都这样说了,想必冰妍已经在这路上给他准备了许多见面礼,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没到西域呢,就已经死路上了。
若不是因为曾煜,像冰妍这样的疯女人,他还真是一点打交道的兴趣都没有。被这样的人爱着,无论生死,都是一种负担和枷锁就是了。不免觉得曾煜甚是可怜,连一点儿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主人,该做的已经做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是等着他过来,还是在路上就……”
彦荼做了抹脖子的动作,冰妍把他的小心思都看在了眼里,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是追究起来,也找不到人。更何况,想要余也死的人众多,他要是真死了,估计会让许多人乐疯。想法倒是不错的,了我要告诉你,余也要真的那么好对付,早就死了,也轮不到我们在这儿说什么了。他不是一个人,另外的人只是你不知道是谁,在哪儿罢了。都觉得依照我的性子,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余也的,偏生这一回要是个意外。他们都那样觉得,我就只来请君入瓮,把他好好请过来。让他看看,自己的兄弟是如何受苦的,这远比杀了他来的痛快的多。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突然想见,不是很好的事吗?”
“可是少主……”
冰妍嘴上不说,彦荼是看在了眼里,毕竟是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了。冰妍就是再怎么说,曾煜和她没关系,只是一个废物儿子,可这心里还是在乎的,没有说出来罢了。真要是讨厌到了极点,早就已经把他杀了,也不会留到现在。就是上了刑,还是让人好生的伺候着,不准出半分差池。
这样,要是还不能证明冰妍对曾煜还有一丝亲情,彦荼说什么也是不相信的。
“他?煜儿自然是有他的用处,否则我也不会留他到现在。等到余也来了,就有趣了。在此期间,好好照顾煜儿,我可不希望看到煜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明白了吗?”
冰妍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彦荼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不免觉得一阵寒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就是知道冰妍一直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也根本不可能习惯。
她一向都是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心如蛇蝎,只要是挡路的人,通通都会被踩在脚底下,一点儿尊严都不曾有。不曾见她在乎谁,更别谈弱点了。
亦或许所有的弱点,随着那曾经无比艰难的日子,都被扼杀了,故而研究了现在的冰妍。她是被一点一点逼出来,逼成这般模样的,注定是回不了头的。
“明白,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我一直都知道,彦荼你呢,是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的,就是有人背叛我啊,你也不会。一直都是这样,也希望以后也是这样。要是让我现彦荼你有背叛我的端倪,就是再舍不得,也会亲手杀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有我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你。也许你,早就死在那场混乱之中了。懂吗?”
“彦荼知道。”
自从把少主接回来之后,主人的性子就变得奇奇怪怪的,总是很容易怒,责骂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那次看完少主之后,主人回来,一言不,只是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也不知是再想些什么事。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了那些话,就是再觉得无所谓,也还是会觉得有些难过吧。
彦荼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一定要兵戎相见,谁都不服输。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却选择了那个最伤感情的,又让人如何去说。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奇怪,不止你一个人觉得奇怪。对外宣称煜儿是少主,给了他身份,却把他锁在地牢里,让人践踏着他的尊严。你自然是不会明白的,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记得一开始就跟你说过,在我身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学会听不见和不好奇。对待不乖的孩子,我从来都不会收下留情。要是那种不乖又没用的孩子,就更不必说了。彦荼处理过的,也不是少数呢。出去吧。”
彦荼打心底的不寒而栗,浑身都在冒冷汗,出来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上。他最近,确实是问题有些多了,竟忘了规矩。还好主人提醒了,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慈了,若是没有提醒,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看到少主的程度,就知道,不听话是什么样的下场,只让会更惨。
彦荼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同别人是不同的。这一点,就是冰妍不想承认,也是事实。还是乖孩子讨人喜欢,看来,找个机会,得去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个乖孩子,然后带回来也好。
曾煜知道,余也一定会遵守承诺过来,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宁愿余也什么都不要管,自己走了就好了。已经走出去了,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的事儿,该由他来解决。要是一直牵连余也,曾煜这心,永远都不会觉得安心的。看冰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鱼儿上网了。
余也可千万不要来,他的那些朋友也要把他劝住了。曾煜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像这样苟延残喘、毫无尊严的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只是,被看的这样严,连死的权利都不曾有。
而余也,也的确是在来的路上,他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答应了就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