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皇帝老子怕是忘了当初是怎么求我去救他的宝贝儿子的了吧。”
司南双手环肩,她站在台阶高处,一双冷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老太监,而那老太监好歹也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在宫中一般的妃嫔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可这司南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敢作,早就听说这个司南脾气不咋地,谁知道一会儿人真急起来,会不会把自己打得满地找牙……
气呀!
“司南姑娘,这是先帝的圣旨,您这是要抗旨吗?”老太监掐着嗓子,故意挑高了声音企图威胁司南。
等等,先帝?
司南一怔,“傅鸿死了?!”
“大胆,如何能直呼皇上名讳!”老太监急得脸都红了,跳脚道:“先帝盛名,将你这种不知礼节之人压入大牢果然没错!”
可司南根本没听他骂,疾步走下台阶,严肃的问道:“那如今当朝圣上是谁?”
司南本就是从军队出去的,身上天生带着血腥肃杀的冷气,老太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见司南逐渐逼近难免害怕,只得颤颤道:“乃是先前的太子殿下。”
“带我去见他。”
“可是先帝圣旨。”
“少废话!”司南手虚空一握,一柄长剑出现在掌心,嗖嗖两声便横在那老太监的脖颈间,“你应该听说过,我与傅文修交情还算不错,我失手杀个宫人,他应该不会说什么。”
老太监当然明白,他腿都抖成什么了,连忙点头:“好好,请姑娘随我入宫!”
这时候还管什么圣旨啊,保命要紧!
司南嘱咐了司子怀暂时到客栈等自己,她要进宫一趟,她倒要看看她走后这大梁到底生了什么!
……
皇宫,大殿之上。
这是傅文修自从被绑回来后第一次见到司南,这女人还跟先前一样,桀骜不驯,不卑不亢,那种骄傲和清冷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她跟别人不一样,即便站在她对面的是这个国家最大的王,她也不会有半分卑躬屈膝的卑微。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啊。”司南说完这话后佯装着刚反应过来,连连摆手,“不对不对,瞧我这脑子,现在应该叫皇上,对吧?”
早朝刚过,空旷的大殿之上空无一人,连服侍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傅文修支走,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司南,良久才淡淡道:“你对我不满。”
“我哪里敢啊,如今您可是大梁的皇帝,小女子只是一介草民,不敢不敢。”
“司南,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傅文朗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无力,“父皇的事我也是登基后才知道的,但那是遗照,我不得不遵守。”
“所以你就派人封了司家,把我的亲信全部杀了?”司南声音骤然变冷,她身形一闪,只是一瞬间,傅文修便觉得脖子上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上面。
“看来你真把侍卫遣走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此时此刻,司南正站在傅文修身后,她手持长剑,锋利的剑刃被灯光照得极亮,那是实打实的招数,司南只要稍微一用力,傅文修的性命便没了!
“我说过,我信任你,于我而言,你既是盟友也是朋友。”傅文修声音未变,依旧很稳,除了惊讶司南身法之快并无半点惧意,好像抵在自己喉咙上的是块木头。
“朋友?”司南冷笑,“你若真拿我当朋友就不会动我的人!”
“不是我干的。”傅文修解释,他声音渐渐弱下来,带着几分歉疚,“我没有动司家的人,更没动你的亲信,司南这大梁的局势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听我慢慢跟你说行吗?”
司南静静打量着傅文修,他语气真诚,半点没有说谎的嫌疑,而且让司南最惊讶的是,傅文修竟真的把护卫都遣散了,足以见得他对自己是真的信任。
要知道,人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当你一无所有时你可以轻易许诺,轻易结盟,可真当目的达到,身居高位时,什么承诺,什么朋友,都没有眼前的利益来的重要,司南很庆幸,傅文修暂时还没变成这种人。
她长剑一收,也不拘束,转个身坐到傅文修对面的案几上,示意他说下去。
傅文修见司南没那么生气才缓了口气,道:“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我父皇死了,是庄黛青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