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蝶鲜少看凤渊心情这么低落,就算是凤炎岛长老会为难,就算自己身受重伤,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恢复到原来的鼎盛时期,可凤渊对什么都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所有事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可是唯独司南,这个女人好像成了例外。
“主子,舞蝶问一句不该问的,您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司南的姑娘啊?”
凤渊看着渐渐深沉的夜,窗外无风,偏僻荒凉的小村庄夜里只有依稀几盏灯,他沉静了良久才道:“可能吧。”
为什么是可能呢?因为凤渊从没喜欢过任何人,他生来就没见过父母,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不懂爱为何物,他孤苦伶仃长大,也没觉得有多艰难,身居高位,人人视他为神尊,仰慕的目光见过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但司南不同,她跟别人不一样,她会偷偷骂自己,会跟自己作对,她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凤渊只知道自己想看着她,时时刻刻的看着,笑要一起笑,但谁若叫司南哭了,他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就是爱吗?凤渊不明白,如果是的话,就是吧。
舞蝶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窗外东边的方向闪过一道蓝光,她蓦地精神起来,“有线索了!”
……
司南再次醒来时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她知道自己的双眼被蒙住,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着,周围漆黑一片,半点光都见不到。
地上潮乎乎的,应该是在地上,还有水渍从地面渗出,她的五觉被蒙蔽,不知道时间和空间,这种感觉真的很差劲。
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被全世界抛弃,生命的尽头只有黑暗和孤独。
够狠。
她试着活动了下脖子,丹田内灵力气息微弱的几乎没有,浑身上下也好像被大石头碾过似的酸疼,最恐怖的是,她竟然连空间都进不去,想从里面拿出点自救的东西都做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这空间不是蕴藏在她潜意识里的吗?难道这世界上还有能控制别人精神的东西,若真有的话,那她现在想什么不都被别人知道了?!
正在司南细思极恐时,忽然眼前闪过一抹光,脚步声由远及近,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虽然不清楚外面的是什么人,但机智的司南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装死。
她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对上敌人根本没有还手能力,而且现在空间也不能用了,她就相当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凤渊能快点找到自己。
这么想想司南觉得有些讽刺,起初她见到凤渊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唯恐他跟自己抢小宝,可现在他愿意陪在她和司子怀身边,她几次有危险都是他保护她。
她还要求什么呢?
司南一边想着,一边屏住气息,尽量让自己保持住平稳的呼吸,想要蒙混过关,但对方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哗啦——”
一大盆的凉水冲头到脚浇下来,直接给了她一个透心凉,司南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冰冻九天之外,寒冷从身体外一直渗透到里面。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忍着没有皱眉,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好像刚刚倒下来的不是水,是平平无常的空气。
“哟呵,还挺能忍啊?”头顶传来男子讥讽的笑声,这声音听着不是很熟,也不像傅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