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了神识深处中小灵的叹息。

秦君仿佛读懂了叹息的含意，原来任何的高贵，任何的铁骨，也敌不过强大的权势。

他松开抱住梦无涯地手，震颤着，一步步往后退。

芈思弦闭着眼睛，陡然睁开：“我们拼了！”就要动手。

“等一下。”秦君冷厉地声音飘荡风中，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吃惊：“赵峥，说说你地条件吧。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交易的。”他的语声不带一丝感情，像午夜冰凉的殿石:“这几十个女子的代价我还付得起。说吧，要怎样才能放我们走？开出你的条件。”

今生缘尽！

是的，缘尽了，那个老头不在了。

他不是，他是赵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主！

赵峥凝视着梦无涯，一声长叹：“无涯，你是个英雄。你地大礼，我受不起。”缓缓跪下，还了梦无涯一拜，将他扶起。

秦君转过头，无颜以对梦无涯。他却拍了拍秦君的肩膀，笑了笑，笑得秦君很心酸。

赵峥目光落到秦君身上：“我可以让这些女子离去，不过明年冬至，你要来天狼山的天主宫一次。这就是赵某的条件。”

“好！”秦君咬咬牙，一口应承。他不傻，承诺只当放了个屁。古书有云：“遇文王，讲礼乐。逢桀纣，动刀枪。”赵峥你不仁，不念旧情，自己就可以不义。

“你尽管放心，到时赵某决不杀你。”赵峥深深地看了秦君一眼，“你若畏惧不来，也由得你。”

秦君暗叫赵峥阴险，如果他因为胆小害怕而爽约，一定会在心中留下阴影，从而影响法术进境，甚至停步不前。

他明白得很，那颗埋在赵峥心中的猜忌毒种，已经悄悄芽。否则以他平日的气度胸魄，断然不会在梦无涯跪倒后，对自己提出交换地条件，还暗藏阻扰我法术精进的祸心。

“希望到时，我还能在天狼山看到一统天下地天主大人。”秦君话语有些讥讽。

明年，说不定赵峥已经兵败身亡。赵峥既已决定逐鹿天下，高高在上的天界，是不会放过赵峥的。

“我们走。”秦君突然收住脚步，回过头，对赵峥笑了笑。高高在上的天主，或许本该是他吧。

“没有人可以逃脱宿命。”秦君意味深长地说道，故意忽略赵峥铁青的面色，放声长笑。走出两步。

“啪”地一声，秦君硬生生拗断了自己地左手尾指，鲜血迸溅。

“你做什么？”芈思弦面色大变。冷心雪赶紧上来为他包扎伤口。

“你们不会明白，今日梦大哥为我做出的牺牲。”秦君慢慢地道，他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嘿嘿的笑出了声。有些东西是梦无涯用一跪换来的。它是梦无涯的屈辱，更是自己的屈辱。当自己以为拥有强横法力，可以不再乞讨时，却要别人来为他乞讨。世事总是如此的残酷。

我艰难地笑了笑。笑得苍凉而悲愤：“因为我也曾跪过。如今，我害得梦大哥和我一样了。”

“他那样的人，怎么能跪？”秦君地笑声比海水更幽冷，比哭声更凄凉。那样天神般的人物，怎么可以忍受屈辱:“这一刻，我秦君断指明志，天地作证，神鬼为鉴。梦大哥为我受的侮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如违此誓，叫我秦君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为奴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