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眼樊琪,问:“自己能站起来么?”
樊琪点点头,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右腿有些一瘸一拐的,看来刚才梁傲他们打得挺狠。
樊琪抿了抿嘴:“阳哥,谢……”
我一摆手,不让他再说下去,“谢就不必了,你刚才也已经听到了。”
樊琪沉默下来。
“让其他人先回去吧。”我抱拳说:“今天谢谢兄弟们给我面子,上课叫你们出来,麻烦兄弟们了,快回去上课吧。”
“阳哥,说这话就生分了,你是我们的大哥啊。”高一的小混混们也离开了。、
留下的只有我、叶子、李云浩、高文、张淮徐文他们,还有樊琪。
“你都知道了,我和老禇已经和解,所以我和他不会再斗下去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帮你。”我看了看樊琪说道:“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清楚,但是……”
“我明白……”樊琪苦笑着摇头:“你是觉得可怜我,怕打击我才不跟我说的。”
“没事儿,阳哥。”樊琪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脏灰还有身上的血迹,站好了身子,平静地说:“咱俩在之前本身就没有太深的交情,趋利避害,本来就没有错。我爸从小就带我在黑道里泡着,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我点了点头。
尼泊尔军刀还躺在地上,水龙头台旁边的地面都是湿漉漉的,湿泥土掺夹着沙子,把锋利的军刀染得脏兮兮的。
我弯腰把那把尼泊尔军刀捡起来,擦了擦上面的泥,递还给了他。
樊琪像是接过宝贝一样接过了刀,又擦了擦刀
面,然后对我说:“不过阳哥,你今天救了我一次,我欠你一条命,改天我一定会还你的。”
樊琪说到这时又顿了一下,苦笑着说:“如果……还有机会还的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小小的触动了一下,但我心底更深处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不能心软,说道:“那就,祝你好运了。”
中午和叶子一起在食堂吃完饭后,我们拉着手回到教室。
我以为樊琪不会再留在银城高中了。
他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而且这里是老禇的地盘,他留在这里完全是自投罗网的行为。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樊琪还是照常来学校上课。只是,他只能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座位上,班上的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默默远离了他。
操场那件事很快就在校园里传开了,谁都知道樊琪是老禇的敌人,以前喜欢他的女生也不敢再跟他说话了。
可怜,孤独,樊琪还是坐在最后一排,彻底没有了群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