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万雄嘶吼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为疼得，还是因为怒的，透过刚刚摩擦挑起的火星我能看见他充满恶毒的眼神。

我不想耽误太久，万一老甲赶过来就不好办了，于是我左手又抽出一柄匕，旋转着向上划出一道弧形，侯万雄的上身的衣服被斜着截成两断，更多更大量的血喷涌而出。紧接着犬长老又上来补了一掌，拍在他的心口处，侯万雄吐出一口血飞出去三四米远，这一掌想必给他带来的伤害不轻，估计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其实这一切的动作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情，但此时一转眼过去侯万雄的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尤其是我在他身上刺的那一刀，我非常清楚那一刀的深浅，虽然侯万雄及时避开了要害，但对他的伤害还是不小，即使不能使他毙命，也基本能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了。

侯万雄趴在地上，求生的本能，还是使他拼了命的想要站起来，往外爬，可是他身体的力气在快速的流逝，这样的状态已经绝无从我们两人手上活命的可能。

当年意气风目中无人的侯万雄，如今竟落到这般田地，为了活命像是蠕虫一样的在地上爬动。

我沉默地看着，竟然停顿了一会，而犬长老没有任何犹豫，从怀中拔出尖刀，准备一刀下去了结了侯万雄。

“住手！”一个冷峻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犬长老停了手，回头一看，现老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后，淡淡的月光下，他的脸沉静得有如神木林中那泓冷泉，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在我的地方杀人，你们问过我同意了吗？”老甲拿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我们，朝我们走过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老甲死死盯着我们，另一只别在背后的手亮出一柄劈柴刀来，那把刀又短又丑，刀柄早被汗渍浸得没了颜色，刀刃也因为长期使用而布满缺口，但却没人掩盖得住老甲握着那把刀此刻散出的浓厚杀气。

我和犬长老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回答——当然不能回答，一回答我们的声音就可能被认出来，我可不像叶宇天那样善于改变自己的声音。

老甲又瞥了一眼地上的侯万雄，道：“你们是跟他有仇，还是跟侯爷有仇？”

“……”我俩还是没说话。

“不说是吧。”老甲突然眼神一凛，爆出阴冷的精光：“没关系，你们死了以后，我自然就能看到你们面罩后面的面容了。那，你们就去死吧！”说着，他挥起劈柴刀重重朝我们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