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手下此时才反应过来,愤怒地用英文大声骂了一句,然后便端起微冲朝我扫射而来。
我就地一滚,顺势在地上又滚了两圈,子弹叮叮叮的打在我的身旁。其中一子弹射在旁边的剪板机上,子弹头射在光滑的铁质物表面,随着火花溅出,居然生反射,成一个直角弧度弹了出去。
周密怔了一下,那颗子弹反射后朝他射去,噗嗤一声钻入他的额头,在头上留下一个红点……
周密瞪大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死之前他还睁着双眼,仿佛无法接受自己会这样死去。
滚地起身后,我甩手丢出一只匕,准确无误的插中其中一个人的心脏,然后又举起另一手的格洛克手枪,扣动扳机对着剩下那三人连扫射。
两秒钟内,十七子弹全部扫射出去,虽然不是枪枪全中,但三个手下还是全部中枪倒地了。
这也是连手枪的好处,一般经验丰富的高手面对一两子弹如果能反应够快能够预判枪的弹道的情况下,或许可以躲开,但面对一梭子子弹的时候,想要躲开就没那么容易,就算是不会用枪的人,拿着这种连手枪胡乱扫射也总能打中一两。
我站了起来,右手紧紧捏着左手臂,一抹鲜血从我的手指缝中流下来。
刚才那几个人对我扫射的时候,左臂和右腿各中了一枪,打中左臂的子弹从中间穿过去了,右腿还好,只是擦破了点大腿的皮肉而已,否则我现在可能站不起来了。
我走到诺顿面前,他躺在地上,还没有完全死透,但身体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了,脸上写满了绝望。被割喉的人并不会第一时间死去,但那是十分痛苦的,他会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没办法呼吸,没办法说话,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他颤颤巍巍的冲我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我的脚,但这个动作他做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诺顿,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真实的感觉,这家伙竟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我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去,伸手抚上他的脸庞。
不是人皮面具,是真的脸。
他真的是诺顿。
我沉默着,若有所思。
工厂内的烟越来越浓了,我甚至觉得脑袋开始有点晕了,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下去。
我憋住气,往外面跑去。刚一跑出工厂,就听到头顶一声窗户震碎的巨响,我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只见漫天如天雨散花般的玻璃碎片哗啦啦的散落下来,还有两个人影也从二楼的窗户随着摔落下来。
我闪到一边,那两人摔到地上,我定晴一看,正是陆尘和黑特!
黑特死了,他整个人浑身是血,鼻青脸肿,那高挺的鼻梁已经塌了,脑后还有一块明显的凹陷,灰色的眼睛瞪得很大,鲜血从他的眼孔、耳孔中流出,看起来特别的惨。
陆尘也伤得不轻,肚子那里流着血,但他还能自己站起来。我过去扶住他,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