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霎时苍白,连忙起身,然后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呼延修收了匕,眸色更冷,站起身来。
门口的一名佣兵连忙过来,伸手扶着他。而刚刚他在沙上坐过的地方,隐隐还有血丝。
“老大,您的伤还没好,该休息了。”那名佣兵道。
“苏墨呢?”呼延修道:“让他过来,告诉他,我要去监护室。”
不一会儿,苏墨从外面过来,扶着呼延修上楼,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笑:“怎么,伤都还没好就管不住自己,你要是死在床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女人割了人头,去换那三千万!”
呼延修没理他调侃的话,而是先去了医务室,让苏墨帮他包扎,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去了那个走廊尽头的房间。
“需要我陪你吗?”苏墨问。
“不用了。”呼延修道:“我就去坐一会儿。”
苏墨点头,离开。
呼延修用指纹打开了那个房间,顿了两秒,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出的声音。看到他进来,里面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起来,冲呼延修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退了出去。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呼延修和病床上躺着的人。
呼延修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玻璃墙。从他们这个房间,能够清晰地看到那间书房的一切。因为玻璃墙上有孔洞,因此,还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呼延修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似乎都能想象刚刚病床上的男人看向那个房间的画面。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目光缓缓落在病床的那个男人身上。
而如果肖薇薇来到这个房间,她必然会震惊于此刻的画面。因为,病床上的男人竟然也长着和呼延修一模一样的面孔!
只是,或许因为长期卧病在床,所以,他的面孔看起来消瘦很多,脸色有种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气质上也更加儒雅一些。
“哥。”呼延修冲着沉睡的男人道:“你刚刚看到她了吧?她现在已经22岁了,不是冲着你叫修哥哥的小丫头了。”
病床上,那个男人微微动了动手指。
“我把你当年给她买的戒指拿过来了。”呼延修说着,将掌心里的戒指拿出来,放在了他哥的手心里。语气变得有些轻:“你早点好起来,才能亲手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房间里,仪器的监控声维持着原来的频率,呼延修看了看远处,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孪生哥哥,道:“你们挺好的,不像我,双手染血,再也回不去了。”
他说着,站起来,又看了一眼隔壁那个房间,仿佛那个房间里,还有刚刚看书的女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呼延修转身离开。
而肖薇薇,此刻正在一辆越野车后座里。越野车经过了改装,后面丝毫没有光,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一路穿行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到了后面,依稀能听到枪火声。
后来,枪火越得近,似乎车上前排的人也开了枪。
可是,她坐在后面,仿佛在一个完全独立出来的空间里,什么都不知道,也提不起任何兴趣去想。甚至,连自己会不会被炮火炸死都不在乎了,还闭目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车已经停在了驻地门口,佣兵帮她打开车门,道:“小姐,您的目的地到了。”
骤然亮起的光线令肖薇薇有些不太适应,可等她站定了才现,其实此刻已经是傍晚。显然,这一路上距离很远,肖薇薇感觉中途停过几次关卡检验,说不定那个别墅并不在伊国。
沈倾城早就知道她回来了,所以就等在门口。见到肖薇薇,她马上跑了过去。而此刻,那辆越野车已经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肖薇薇看到沈倾城,尚有些恍惚,直到她被沈倾城抱住,才反应过来一般,将头埋在沈倾城肩膀上:“倾城,我他.妈又被那个男的骗了一次!”
她语气很凶,可是声音带着哭腔,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她实在无法再去帮呼延修找借口,哪怕他救过她一次,可是,她想,或许换成是别的女人,他也会这么去救。因为他不在乎自己的命,就好像那天她拿着刀子捅他,他都不闪不避一样。
他就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让众多女人为他牵肠挂肚,可是,他却是个对自己下手都能极狠的人,这样的人,她们怎么能不输得一败涂地?
与她如此,于今天那个喜欢他的混血美女也是如此。
不过,不论怎样,她总归是看到他没死,看到他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相救换了她这一个多月的食不知味夜不成寐,他身边也有了别的女人,或者说,他身边一直都有别的女人,她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他们总算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