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作罢。
而罗警长下了洞子,这边留着那花三娘,小木匠便问道:“昨日找我买马的那个什么马家集的马本堂,老板娘可知道他们在哪里?”
花三娘瞧见这年轻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心中有些惊讶,不过听到他这么问起,却是笑了。
她说道:“你是怀疑马家集的人偷了你的马?”
小木匠指着马棚里的大洞子,然后说道:“那匹马除了一身白、看着漂亮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地方,若不是真的喜欢,恐怕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劲儿,一夜之间,挖出这么的一个地道来——这工程量可不简单,寻常人,就算是十来个,也未必能够闹出这样的动静来,更何况还是悄无声息的?”
他昨夜虽然喝多了酒,但感知却还是很灵敏的,倘若是动静很大的话,他即便是在客栈里歇息,恐怕也是能够感应得到的。
花三娘说道:“你的猜测的确是很合理,不过那个马本堂,以及他们家小姐,一直都住在店子里,没有离开过,虽然有动机,但分身乏术——而且马家集的人财大气粗,行事一向阔绰,若说在野地里敲你闷棍,甚至直接劫了你,这事儿有可能,半夜偷马就实在是没必要……”
小木匠看了花三娘一眼,没有再继续在此纠缠,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昨天跟我喝酒的那位沈老哥,他走了没?”
花三娘说道:“天还没亮就走了——怎么,你怀疑是他?”
小木匠摇头,说不,我是想问,他牵马走的时候,有没有瞧见马棚里面的这个大坑?
花三娘说他没骑马啊,空着双手走的。
小木匠听了,有些惊讶。
没多时,罗警长已经从那边重新回来了,他经验老到,谈了三个点——第一,盗马贼是通过这盗洞,将白马给运走的,而白马应该是服用了某种带有安眠作用的药草,整个过程都处于昏睡状态,所以才会没有动静;第二,马被人拖到了东门大街的院子里后,被装上了车子,能够现两道车辙子,朝着西边的街道过去了;第三,通过地道以及洞口两边的印记来看,参与的人不多,最多也就三人左右,甚至更少。
说完这些,他分析道:“如此大费周章,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的,真不是一般人——特别是那马,昏睡之后,死沉死沉的,结果却被一两人给拖走,不简单啊……”
说罢,他问小木匠:“你来这儿,有跟人结仇么?”
小木匠当即讲了昨天马家集的马本堂想要买马被拒之事,那罗警长没有犹豫,直接说道:“走,去找他。”
当下一群人也是来到了马本堂的房间,将门敲开。
这会儿是大清早,马本堂也是没起床,打着呵欠开了门,挺清楚之后,也是非常惊讶,又问了几句,颇为懊恼。
他还责备起了小木匠来:“你看你,昨日若是卖给我的话,不就没有这些屁事儿了么?哎呀呀,我昨天还答应了我家小姐,不管怎么样,都得帮她把那大白马整下来,结果现在可好,马丢了……”
小木匠本来就很郁闷,被他这么一说,越难受,忍不住说道:“是啊,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来?”
马本堂却恼了,骂道:“嘿,你小子看不起谁呢?老子要那马,有必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折腾么?实话告诉你,你也算是捡了条小命,本来我还打算今天再问你一回,不行的话,回头等你出了镇子,找人在半路给你截了的……现在马没了,你反倒是逃过一劫。”
此人十分张狂,完全没有顾忌旁边的罗警长身份,而罗警长晓得对方的来历,听到这威胁的话儿,也当做不知晓。
如此又聊了两句,罗警长确定对方没有嫌疑之后,告辞离开。
这时那马本堂却对小木匠喊道:“对了,小孩,那马你保管不利,现在丢了,回头我去马市上瞧一瞧,若是买到了,你可别跟我闹腾啊,知道不?”
罗警长听了,不吱声,等下了楼,才对旁边的手下说道:“你去马市上找人打听打听,要是有人卖那白马,立刻回禀,告知到我。”
手下应声而去,随后罗警长又对另外一个手下说道:“找巡逻的乡团兄弟问问,有没有人瞧见那白马,或者能够拉得动它的车子出了镇子;对了,另外找人问问,最近镇子上有没有江湖上有名的人来过……”
那人也走了,罗警长这才回过头来,问小木匠:“你说你准备去宁夏,何时走?”
小木匠苦笑,说现在没马了,怎么走?
罗警长点头,表示知晓,随后说道:“我尽量帮着找,但如果找不到,你也别埋怨……”
他还算客气,小木匠表示知晓,跟着花三娘送走了人,等回过头来的时候,那老板娘却对小木匠低声说道:“你若是有空的话,一会儿到我房间来一下……”
说完,她冲着小木匠浅浅一笑,随后转身离去,留下一股迷人的桂花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