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则只有两个人。
雪怪是凑数的。
但小木匠却极为强势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来,让大雪山一脉的许多人都感觉到很不适应,不少颇有些自傲的人,心里都忍不出生出了要教训教训这小子的念头来。
太嚣张了。
不管前因后果,光说这件事情——大雪山一脉,可不是这般容易进出的地方。
当然,这件事,总归到底,还是顾家的家事。
所以得看顾家的主事人,也就是顾象雄他到底怎么说。
不过此时此刻的顾象雄,显然对这事儿并不关心,而是执拗地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从那大雪崩之中,逃出来的?”
他也并非傻子,自然知晓即便是有那大雪怪帮忙,在那样的雪崩之下,无数吨的积雪和冰块砸落,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数百年来,大雪山一脉正是凭借着这样的天险,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与危机。
面对着顾象雄的提问,小木匠显得十分温和,笑了笑,然后说道:“雪崩下来,最恐怖的一瞬间,就是覆顶的那一刻,如果能够撑住的话,如何爬出来,其实并不复杂……”
顾象雄还是不太懂:“说得如此简单,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撑得住?”
那大雪崩塌,可不是几百几千斤的重量,而是数百吨、上千吨的重量,并且会以极为高速的冲击力碾压而来,被说是人,就算是钢铁,都会被那巨大的力量给摧毁,拧成麻花去。
在那样的状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得活……
听到顾象雄的质疑,小木匠将手中的鲁班尺举了起来。
常人看上去,那仅仅只是一把老旧的木尺而已。
但小木匠却能够从那木尺之上,读出整个世界的规律来。
而且它尺身之上,是拥有着规则之力的。
无论什么,都无法改变它上面的力量,即便是成千上万吨的雪崩之力……
小木匠正是凭借着这一根尺子为支点,构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等待风平浪静之后,在爬出了被掩埋的雪层,一路走到了大雪山一脉的山门之前。
他路上碰到了那大雪怪。
这畜生按理说对于任何闯入者,都会抱着巨大的敌意,但不知道是被他们从雪崩之中逃生的“奇迹”给震撼住了,还是给小木匠和顾白果身上的气势慑服,居然没有任何的攻击意图,反而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护送至此。
雪怪就是这样,对于强者,有着天生的臣服感。
顾象雄依旧不相信,他指着小木匠说道:“你一定是搞了什么鬼、一定的……”
这个老头,对于任何的新事物都抱着抗拒的态度,自然不会愿意相信一个小年轻,能够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而随后,他想起了小木匠刚才的话语,立刻就站了出来,指着他喊道:“你想要进雪窟去,那得先过我这一关……”
小木匠看着这个强势、执拗的老头儿,又看着旁边那些态度不一的大雪山一脉众人,忍不住笑了。
这是个老顽固,不过似乎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阻拦之心。
小木匠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旁边的顾白果有些动静,于是扭头一看,却瞧见顾白果已经哭得满脸皆是泪痕,宛如雨落梨花。
他这才想起,算起来,眼前的这个老头,却是顾白果的爷爷。
为何会如此呢?
他叹了一口气,对顾象雄说道:“老先生,白果是你的孙女,她母亲,便是你的儿媳妇,你为何要有违人伦天理,阻扰她们母女相见呢?”
听到这话儿,顾象雄一下子就爆了,怒声吼道:“那个贱货、扫把星不是我儿媳妇,她也不是我孙女,她就是个杂种,杂种——没有她们两个,我儿子根本就不会死,不会……“
小木匠很难想象这个满口秽言的老头子,居然是顾白果的爷爷。
看着状若癫狂的对方,他说道:“我知道你的丧子之痛,但……”
顾象雄猛然抬起头来,手一挥,喊道:“我上一次,没有能够阻止南亭娶了那邪祟,但这回……”
说着话,从人群和远处,却有六个人走了过来,随后各自站立,列队成阵。
顾象雄走入阵眼,开口说道:“我绝对能够弥补之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