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轮爆炸过后,一段城墙轰然倒塌。
“冲!”
与吓呆了的守军相比,荆军却是似乎已经习惯,从容不迫地冲向缺口,控制城墙,压制敌人。
当城门也被攻占之后,源源不断的大军开入,没有半天,城池就平了下来。
“打下这城之后,遂州的黑水郡就平定了!只是我军至此,也折损一千七百余……”
秦飞鱼走进烽火遍地的城池,心里默默算计着。
费衡是将门高手,自从上次在南句吃了一个大亏之后,就变得狡诈了许多。
从来都不汇聚大军,给对手一举歼灭的机会。
而他手上大军足有五万!
虽然以苓州为核心,但在遂、洨两州也有布置。
总体而言,就是城城布防,以空间换取时间。
虽然每一城守军都不多,但楚人同仇敌忾,每一城都要打的话,的确损伤很大。
不仅是物资,还有兵力!
虽然这一千多人,是打下一郡的损伤,有一些并未死亡,伤愈后还可以归队,但终究现在还是消耗掉了。
一郡便是如此,要拿下一州,不付出个五千到一万的损失,又怎么可能?
这还是有着银甲神雷这等攻城利器,又有毒气弹作为最后大杀器的前提之下。
否则的话,仅仅是一州,就可以令南句损失惨重,再无进击之力。
并且,还极耗费时间。
“马上就是云中八年!而按照王上的意思,这一年之中,必须平定南楚四州,击败费衡,最好还要打通去南楚腹心的道路,或者是剿杀掉高玄通……”
秦飞鱼想了想,觉得若是对方这么一城城坚守下去,能堪堪拿下两州之地,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当然,拿下之后,还可以慢慢消化征兵。
只是作为外人,统治起来必然十分艰难,真的按照这个规律去打,平定四州都不知道要多少年。
至于一统南方,继而争霸天下么?没有数十年只怕休想。
不过说起来,这个时间跨度,才是真正乱世的跨度,短短数年就一蹴而就的,不是条件特殊,就是开了挂!——这往往又会导致许多遗留问题。
秦飞鱼虽然没有想到特别远,但也知道,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反抗……太盛了!”
一城城打过去,谁也吃不消。
真正的打天下,或者说攻略,应当是一开始最难,而到了中间某个点之后,形势顿变,后期大批敌人不战而降,宛若雪崩。
当然,南楚地大物博,反过来荆国才是国小民少的那一方,想要做到大军过处,守军出降,百姓箪食壶浆,起码得是武宁君那种名声,再拿下楚国六州之地的实力才有几分可能。
掌握大势之后,那些守军自然不会死拼。
但现在,费衡仍在苓州布局,南楚王都还在,自己这一方反而比较弱势,所以不必期待这种好事。
“为了统一大业!”
秦飞鱼咬咬牙,召来几个副将:“我有一策,屠此城以威吓楚人,并广而告之,若日后攻城抵抗激烈,城破必屠之,如何?”
费衡以楚人守楚城,激同仇敌忾之心,又有大势为依凭,空间换时间,并且这几州也不是南句州,不战而降的可能很少。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只能剑走偏锋!
比如……宛若之前段玉毒杀十万楚军一样,进行恐吓!
只要一开始屠杀几个城池作为例子,给后面的楚人看。
若坚决抵抗,令大军损失过重,必然屠城。
相反,若投降,或者临阵倒戈,就给满城一条生路。
此种对比之下,纵然还有费衡安插的监军,或者同仇敌忾之心,却也比不过活命的渴望!
“大将军!不可啊!”
此策一出,几个副将都是一个激灵:“屠城的话……我军名声?”
“名声?嘿嘿……我荆军一开始的名声,就是在十万尸骨上建立起来的!”秦飞鱼冷笑道:“我算看明白了,这些楚人畏威而不怀德,若我们不敢放开刀子屠杀,他们反而敢跟我们蹬鼻子上脸!必要狠狠震慑之……你们放手去做,有什么后果,我自承担着!”
心中,则是一咬牙:‘为了兄长大业,纵有后患,我也一人承担了!’
这种屠杀之事,见效很快,但主持者肯定要担上恶名。
在这个超凡世界,更是有损阴德,纵然有国家公器承担,但纵然只是一成一分留在主持者身上,积累下来,也很不得了了。
秦飞鱼如此做,自然是忠心耿耿,做大事不惜身了。
“报!”
就在这时,一亲卫飞快过来禀告:“芝城有信,吴越王去王号,请臣服,王上已经册封其为越侯!”
“什么?”
这消息,当真天崩地裂,秦飞鱼与众将不由大吃一惊。
秦飞鱼反应过来后不由苦笑。
他在此血战连绵,不过打下一郡,而后方段玉去吴越一趟,竟然让吴越王以四州之地臣服。
这中间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并且吴越降服,就是一个极好的标杆,荆国声势大震,后方安稳,陆浑、肥、鼓等诸侯国也必动摇。
有着这么多利好消息,不用屠城,遂州甚至苓、洨二州都要人心浮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