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库彻挺害怕。
他不止一次偷瞄叶冬青和劳拉的腰间,生怕自己莫名其妙卷入什么事情里,帮忙干完后被一枪崩掉,电影里都这么演。
纽约儿童救济协会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中叶,有着一百四十多年展史,期间帮助过一波又一波无家可归的儿童,也包括因为家庭因素,被法院判解强制带离的儿童们。
美国法律就是这样,如果觉得某个家庭对孩子成长不利,他们有权利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并且拒绝亲生父母再接触他们。
这家半官方组织的网络防火墙很容易突破,至少在保罗手底下是这样,到了这二十一世纪初期,人类社会跟那一行行代码紧密相关,通过电脑就能找到许多秘密,保罗花了十多分钟突破进去后,抬头问叶冬青说:“然后呢,你……妹妹叫做什么名字?”
叶冬青是个懒人。
遇事总会想抄近路,最怕麻烦。
其实他完全可以花钱找一对夫妻帮忙,请他们代为将那位姓赵的小姑娘领养出来,可手续太过于繁琐,哪有直接让保罗黑了他们的数据管理系统方便。
前些天研究过关于领养方面的手续,已经想好了一套可行的办法,俯下身子看看屏幕,告诉保罗:“应该是格蕾丝·赵,你直接搜Glaz,我觉得不会再有人用它做名字了。”
保罗检索完数据库,摇头道:“没有,从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或是单词。”
“那你再搜Chou、或者Cho,也可能直接是Zhao。”
“稍等会儿。”
随着保罗按动键盘,他这回找到了些资料,对叶冬青解释了句:“总共六千多份资料,居然有这么多孩子叫这个名字。”
“她眼睛好像有问题,需要换眼角膜,上个月刚进入系统,你搜这一个半月内的数据……”
按照这些词检索,准确找到几份资料,其中包含一位小女孩的数据。
看照片年纪还很小,眼睛闭着,手里还抓个史努比的玩偶,面孔还没完全长开,叶冬青认出了她,就是赵琉璃没错。
“按照资料上的记载,这女孩眼角膜受伤,后天失明,最近一段时间内总共有四个家庭表露出收养意愿,但是全都放弃,理由主要是无法负担手术费用。”
保罗说完后问道:“就是这位Grac·Cho没错吧?接下来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叶冬青只了解赵琉璃的小部分过往,能够想象出她一次次跟某个家庭的夫妻俩见面,后来又被拒绝的心情。
如果眼睛健康,长相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应该很容易被谁领养才对,换眼角膜不仅需要钱,还需要时间和耐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合适的眼角膜,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年,要看前面有多少人在排队等待器官捐赠。
“找一家机构,规模不大,又不出名的那种,出具一份伪造领养记录,让她变成已被领养状态,然后我让人去接她出来。
你按照我说的做,别留下任何把柄,她会继续住在纽约、进入一所非常不错的私立学校念书……”
纽约儿童救济协会规模大,一座纽约州消化不掉那么多孤儿,跟许多其他儿童救济机构存在合作关系,叶冬青打算让她在数据中,显示出已经被其他救济机构的客户领养,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掉许多回访方面的麻烦。
领养儿童,可不只是带回家就可以了,机构还会定期派人去探查孩子们的生活情况,万一不行就会被再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