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浑说什么!”庆北侯顿时恼了。
“我浑说?我浑说什么了?说中你的心事了?!”宋夫人见庆北侯恼火地看着自己,那张人到中年越带了威势的英俊的脸自然会牵动许多美人的心,这男人有了权势,又生得英俊,自然会得到许多女人的喜欢。
这些年庆北侯与她不睦,难道不可能有美人在勾引他?
宋夫人气得眼睛红,庆北侯却已经疲惫得不行,揉着眼角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后宅无事可做,也不要瞎猜忌。我日日都在军中,能有什么女人。”他的后院儿就宋夫人一个女人,他都觉得疲惫万分,更遑论再多几个。
女人是老虎。
女人多了,他还活不活了?
一个就够他受的了。
说起来,庆北侯都恨不能哭出血泪来。
早知道,还娶个屁的媳妇儿!
“军中没有女人么?军中的营妓可不少呢。”宋夫人冷笑说道。
“龌龊!”庆北侯实在见不得宋夫人当着女儿的面儿就“营妓”长“营妓”短的了,且见阿颜躲在宋夫人的身后瑟缩不敢探头出来,越心里郁闷得不得了。
他实在不明白阿颜对他为什么这样恐惧……他早年的确被女儿目睹过在沙场上剁了敌人浑身是血的样子,可是谁家闺女不是心疼地凑过来问问“爹你有没有受伤”什么的,怎么还吓跑了,从此对自己的亲爹亲哥哥都畏惧如虎呢?
如今,想到宋夫人干的好事儿就脑仁疼,庆北侯顾不得女儿了,见长子从门外跑进来,也不理会宋夫人,甩手就走。
“你去哪儿?”
“给你收拾乱摊子去。”庆北侯摔了她的手,带着浩浩荡荡的礼物就往韩国公府去了。
因知道宋夫人得罪了韩国公府的小姐,因此庆北侯不在意自己的脸面,摆出了一副上门赔罪的样子,就是为了给安平县主把脸面撑得足足的。他这多少是带着诚心,只是韩国公热情地将他请进门,听见庆北侯的抱歉,却愣了一下茫然地问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家阿菀回来没说啊。”
“没说么?”庆北侯与长子坐在下,顿时震惊了。
安平县主,这多么善良的小姑娘,竟然回到家里没有跟家里人告状。
可见如今上到帝王下到那些勋贵子弟的冷遇,跟人家小姑娘没什么关系,大概是河间王世子为未婚妻报仇吧。
听说河间王世子可喜欢自家小表妹了。
只是安平县主咋这么善良呢?
庆北侯都要哽咽了。
自己送上门来,如今连韩家都知道他家里干的坏事儿了。
他只好原原本本地把之前生的事儿给说了,韩国公大笑了三声,之后沉默了。
按说韩国公老大人一贯的八面玲珑,此刻就该“不是大事儿”原谅一下十分愧疚的庆北侯。不过老大人默默地想到自家好不容易养大的那只小白莲……那是打从一只团子辛辛苦苦养大的,还没有收获一只王府世子的小女婿,竟然就叫人诅咒多病赶紧去死!这不是叫韩国公鸡飞蛋打么?
断绝韩国公老大人联姻之路的,叫他会被弟妹打成饼饼的人,都是老大人的敌人,且韩国公垂头,想了想自家软乎乎,笑容狡黠还蔫儿坏最喜欢看自己被鸡毛掸子抽打的小侄女儿。
他没吭声,笑容却慢慢地冷淡下来。
庆北侯看见韩国公露出几分冷淡,不由有些不安,再三赔罪。
“我家阿菀最善良单纯,侯爷出去问问,这京都没有说咱们阿菀不好的。可也不能因为阿菀善良,不计较,就可劲儿欺负她不是?”
韩国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心给庆北侯科普一下当初作死差一点儿就真的去死去死的倒霉郑家,只是想了想,却觉得算了。
他偷眼见庆北侯与长子都格外愧疚坐在下,眼睛转了转,心说非弄死欺负阿菀的那倒霉女人不可。
什么?早年跟他妹是手帕交?
呵呵……老大人就喜欢杀熟!
此时此刻,韩国公捂着心口,眨了眨眼睛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哽咽了。
“我的阿菀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