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房子,一览无余,她老婆子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有什么男子,按李氏所说,莫非这男子还会隐了身去?
桂芝小声在李心柔耳边说了句什么,她随即笑了笑,走到叶夕颜跟前面容和蔼的问道:“夕颜,我前些日子才与府中买了些丫鬟婆婆,往你院中送了几个,如今这些下人们都去哪了,怎么老夫人与姐姐过来了都没人过来伺候着,却还要你来端茶递水……”
老夫人听了随即看向四周也不禁疑惑道:“夕颜丫头,你这院中怎的一个下人也没有?”
往她院里送了丫鬟婆婆是不假,可是前世她不知道其中原因,这一世她还不知道?李心柔本是大夫人的娘家丫鬟,因她嫁入府中后大夫人便一直身体不好还要操持这么大个叶家,他父亲叶伯仁心疼大夫人,老夫人又年事已高,便将后院交给李心柔打理。
叶夕颜心中冷笑,她这番说辞不仅提前将自己给推了个干净,还为下面要生的事找了引导的借口,前世用在对付她这样的小丫头身上可真是绰绰有余啊!
“姨娘,我给祖母与母亲上茶是应该的……”叶夕颜螓微含,眸子不经意间掠过一旁的东净(厕所的雅称)。
这不经意的一眼李心柔身边的桂芝随即小跑到东净门口,‘唰!’的一声撩开帘子,只见里头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往木台下面藏着什么……
桂芝立马上前将里头的乐菱扯了出来,跟着扒拉出来的还有一些泡在木盆里的衣物。
李心柔眼尖,让一旁的下人提起其中一件男人的衣物一边展示给周围人,一边呵斥道:“你个小丫头,偷偷摸摸往主子东净里藏什么呢?”
“我……我没有……这是二小姐叫奴婢……”乐菱战战兢兢的答应道。
李心柔咧了咧嘴,走到叶夕颜身前,“二小姐,你房中为何会有男人的衣物?”
叶夕颜脸色铁青,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如何说起。
“夕颜,你……你怎么能这样……”李心柔很满意叶夕颜的反应,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有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又转头向老夫人道:“老夫人,是妾身管教不严,才至于夕颜做出如此……如此败坏门风之事……妾身着实有罪……”说着李心柔便哽咽着拿起手帕装模作样的擦着眼睛。
“姨娘,我,我没有……”叶夕颜微微蹙眉。
“事实都摆在这儿了,夕颜快给老夫人跪下,求老夫人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请老夫人轻饶……”
跪下?轻饶?呵呵……
叶夕颜自嘲的笑笑,这位二姨娘,她所谓的‘亲生母亲’,前一秒还念着事事为她着想,后一秒就巴不得将她立即推入万丈深渊。
记得上辈子,生这事她大喊着丢人,大夫人以及叶国公本已经将此事压下,她却扯得人尽皆知,生怕世人不知道她女儿叶夕颜受了多大的委屈,见谁都说委屈。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二姨娘是想给她讨回公道,现在看来无非就是想坏了自己的名声。
也就是在同一天,叶夕颜舍去了大夫人的帮助,以为大夫人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嘲讽自己……
现在还叫她跪下?承认自己偷了男人吗?认罪?真是做梦!
“夕颜,你姨娘所说可是真的?”老夫人沉吟道,还未出嫁的小女儿家竟然在东净里藏着男子的衣物,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啊?
叶夕颜眉头紧蹙,转头看向李心柔小声抗议道:“姨娘,为何你不愿听我解释呢?”
随即还不待李心柔答话,叶夕颜便‘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