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既然她已经不在隐姓埋名,那我们迟早都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
半打啤酒喝了下去,我整个人开始陷入到了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而窗外又飘起了小雪,它们在路灯下就像一串串细碎的时光,里面装满了青春的狂放,还有无法丈量的遗憾。这些,我都在此刻看见了!
就这么沉寂了一会儿之后,我的手机在手边震动了起来。这个电话,是远在台北的阿德打来的。我知道他是为了告诉我肖艾的事情,不过他的消息却比姚芋要来得迟了那么一点。
我接通了电话,他果然激动到快语无伦次:“阿桥,天大的消息……如意她在台湾出道了,你……你要不要来这边……肯定有机会可以和她见上面的吼!”
我沉默了很久,沉默是因为直到现在我仍想见见她,可是却又不得不克制。我对阿德说道:“阿德,你听我说……从她离开到出现,中间已经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而人选择往前走是一种本能、也是天性……我真的不能再走回头的路了!”
“可是阿桥……你不要忘记了吼,当初如意离开你的时候,可是盲了双眼……你难道真的不害怕她是为了不做你的负担,才选择离开的吗?……也许你真的不知道,盲人的世界有多么痛苦?他们不能逛街、也看不见自己和别人,甚至连手机这种大家日常都能享受到的便利,他们也都没有权利去享受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闭上眼睛过上一天,然后好好体会、体会……”
阿德愤怒的说完这些后,便没有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知道,他对肖艾这个人很有好感,可我这些年来的痛苦和无奈他却忽略了……我也并不好过。
……
阿德的这个电话挂了没多久,我又接到了杨曲的电话。她的语气同样不平静,就好像机关枪射似的对我说道:“哥,我刚刚听到消息,你以前的女朋友肖艾在台北出道了……我知道你找了她很久,所以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别告诉我,这会儿你人已经到台北了……我会把你当禽兽看的……不,是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把你当禽兽看……因为你对不起金秋姐……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一年多来,她是怎么在你身边任劳任怨付出,才把你蜕变成今天这副成功人士的模样?……当然,我不是拿这个来对你进行道德绑架,就是希望你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都能考虑一下金秋姐的心情……”
我一边听着,一边轻声叹息,直到她说完后的很久,才回道:“让我清静一会儿行吗?……她出道的消息,我比你们谁都知道的早,可我现在人还在梦想树,我哪儿都没去……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只求自己能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行,我让你安静……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跑到台北去找她……她走了已经快两年了,如果她想见你,或者念旧情,怎么着都能抽空回来看看你,可是她都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人家有忌讳!”
立场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我也因此备受煎熬,所以在杨曲话还没有说完时,我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了,而这是唯一能让我清静下来的方法。
但是,我的另外一部手机却没有关机,而这部手机的号码只有金秋一个人知道……因为,这是我们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情况而导致不能及时沟通,所准备的……但办这个号码的初衷却并不是为了联络私人感情,只是为了办公事。因为“梦想树”有这么多的项目,难免会出现一点什么意外,需要我和她及时沟通处理的。
可是,这个夜晚原本最该给我打电话的人,却并没有和我联系。但我不相信,此时的她,还没有得知肖艾在台湾出道的消息。至少,杨曲就一定会和她说的。
而我之所以不关这部手机,就是想等等她,听听她会和我说些什么……这一年多来,她已经成为我精神上的伙伴,也正是因为和她相处久了,才真正让我的身上多了一个叫做稳重的东西。
……
深夜了,我依然没有等到金秋的电话或者信息,而我却真的感到疲惫了。于是,我将这一部手机也关掉了,然后躺在酒吧的地铺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炉火,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这个夜里,我做了梦,我梦见自己和肖艾见面了,而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肖艾,她变得冷漠、变得不善言谈、和我也好像有了如鸿沟一般存在的距离感……唯一不变的是,她的歌声依旧是那么的动听,虽然她只是刚刚出道,但大红大紫却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她竟然将自己变成了她当初最讨厌的模样……而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不能理解。
于是,我在梦中都在思考……离开之后的她,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