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露坐在林衡对面。
这是自从她赌输以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此时,觉得哪里不太对。
林衡赢了,赌约是她嫁给林衡。
但当时没说她赢了怎么办啊。
反过来看,难道是林衡入赘她家?
不都是结婚。有什么本质性区别吗?
十几天前,颜狗的那点脑子充血,终于消退了,智商回笼,商行露问到:“诶林衡,我觉得,这赌注不太对劲啊。”
林衡:“嗯?哪里不对?”
他语气很柔和,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商行露说:“你看,赌注只说了你赢了会如何如何”
某人决口不提结婚的事情。
“但赌注没说我赢了会如何如何啊?虽然事实证明真的是你赢了,可是是不是不太对啊?”
商行露觑了一眼林衡。
林衡神色没有改变,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毕竟事关自己婚姻大事,现在莫名其妙输了进去,商行露也不管什么赖皮不赖皮了,干脆说到底。
“你看,结婚的事情,真的能当赌注吗?还是你当时只是开玩笑?”
“再说了,你家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虽说新时代不一定讲究门当户对那一套,可是门当户对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你家里人,尤其是你妈真的同意?再说我妈也不一定同意呢。”
说了这么一长串,商行露终于切入总结陈词。
“所以,你看,之前的赌约,要不要作废掉?当然我绝不是想赖皮,我只是来问一下你,要不要换成别的赌注,能办到的我一定瞻前马后,绝不推辞。”
商行露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了。
殊不知,她被毁约愧疚心作祟的心理,让她成为了一只笨兔子,只知道傻傻地往坑里跳。
林衡说:“可以。”
很平静。
商行露呼出一口气。
可以啊,那就好。
林衡接着说:“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听我分析一下。”
“我们结婚,好处大过坏处,你所担心的那几点,在我身上都不需要担心。先我并无不良嗜好,基因良好,家里没有负担,你担心的婆媳问题也不存在。因为我母亲常年居住在美国,即使到美国,我们也会住在曼哈顿,到长岛去住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我结婚的对象由我自己做主,这方面我父母皆没有决定权。”
商行露没作声。
听上去,是挺好的样子只是林衡条件这么好,找比她更好的也找得到啊,何必呢?
林衡不疾不徐,接着说:“当然,以上只是客观条件,下面我们再来谈谈主观方面。”
说到这里,林衡稍稍倾身,手臂搁在桌沿上,十指交叠。
他镜片后的凤眼眸色微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像一头慵懒却危险的兽。
“lous,你真的不明白吗?我这样汲汲营营,甚至下如此荒唐的赌约,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你成为我一个人的。”
“你执意要改赌约,我也可以同意。不过我暂时只能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一项提议。”
林衡条理清晰地说完,此刻微微压了压嗓音,语调轻柔诱惑。
“如何?”
商行露先在原地僵成傻逼,随着他话越来越往后,语调越来越轻,仿佛情人间的低语似的,商行露的脸就越来越红。
要死了。
这个人知道他自己这么大魅力吗?
怎么长到这个年纪,还没被蜘蛛精白骨精各种精给拆吃入腹呢?
商行露想低头或者侧头,避开他的视线。
但她现,当林衡这么专注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做不到挪开视线。
正是因为挪不开,商行露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出拒绝的话。
她点了点头,说:“好。”
商行露和林衡交往没多久,就结了婚。
林衡求的婚。
商行露这条颜狗脑子一热,又答应了。
婚事进行得意外的顺利。
商母同意相亲的时候,除了他家门第有点高以外,各个方面都挺中意林衡的,后来吃过几次饭,更是中意林衡当女婿。
虽然吧,她以前也挺中意沈望的。
沈望和她女儿的情谊不是一两天培养起来的,别说她,她全家都中意。
可说到底也是她疏忽,怎么没去打探一下沈望家里。
照说露露以前也见过沈望的家长,怎么临到沈望求婚那会,他家态度大变呢?
奇怪得很。
不过再奇怪,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再提还有什么意思呢?
商父商母这次不敢大意,和林衡的父母吃过几次饭,又好好谈过几次话,确定对方没有嫌弃自家女儿的情绪,这才点头同意了。
商行露倒是在签字结婚前,要求了一条。
“我想签婚前协议。”
她方律师惊呆了!
从没听说过没钱的一方想签婚前协议的,还是明显保护有钱那一方的协议。
律师纷纷劝商行露三思。
但其实商行露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三思过了。
她自从答应嫁给林衡以后,不,应该是自从答应和林衡交往以后一切真的展得太快了。
就连结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