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台阶绵延向上,钟意一边走,一边对梅蕴和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刚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高岭之花。”
“是吗?”
梅蕴和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看着前方台阶破了一块,他提醒:“小心脚下。”
钟意避开了那块:“而且,总觉着你是那种……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或许是景色太美,也或许是梅蕴和太过纵容,钟意一边爬山,一边觉着自己内心积压下来的郁结都能够痛痛快快出口了。
梅蕴和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钟意问:“怎么了?”
梅蕴和摩挲着她的手,凑了过去,哑声问她:“那你要不要亵玩一下?”
钟意的心跳漏了一拍。
情不自禁的,她就脑补出了画面——
梅蕴和躺在床上,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噗,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算了吧,”钟意心虚地移开眼睛,眼神游离:“我还是远观着比较好。”
梅蕴和也就调笑了这么一句话,看她面红耳赤的,也不再逗弄她:“走吧。”
看过了梅花,就启程去度市看灯会。
钟意一开始还好,还能观察窗外景色,可随着车子行驶,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钟意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抬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钟意大脑空白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掀开被子。
还好,衣服都还完整地穿在身上。
钟意松了口气,而这时候,梅蕴和端了牛奶进来,看见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睡懵头了吗?”
钟意问:“现在几点?”
“九点。”
钟意疯狂地抓着头:“啊我怎么睡这么久啊……”
都这么晚了,灯会肯定看不成了。
梅蕴和把热牛奶放在桌子上:“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他顿了顿:“今天度市开灯会,有不少游客过来……酒店没有空房了,我只订到这么一间。”
“……啊?”
“如果你介意的话,”梅蕴和解释,“我可以睡沙。”
钟意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唯一的沙。
恐怕连躺个她都不容易,梅蕴和怎么睡啊?
再说了,把他赶去睡沙,不管怎么想,钟意都觉着良心上过不去啊。
“你睡床吧,”钟意说,“我看床也挺大……睡我们两个人,应该绰绰有余。”
梅蕴和垂下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因了他这个表情,原本还有所怀疑的钟意心里踏实多了——若是梅蕴和真对她有不轨之心的话,现在肯定是答应了吧,又怎么可能还在犹豫。
她想起之前有人形容梅蕴和的话,说他是真正的正人君子,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良久,他皱着眉,似是下了个艰难的决明:“那好吧。”
今天的灯会是看不成了,钟意今天爬过山,身上出了汗,必须得洗个澡。
虽然有点尴尬,但这毕竟是无奈之举,再说了,两人已经订了婚,未婚夫妻住同一个房间,也挺顺理成章的……吧?
卫生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玻璃,有点像磨砂,又不太像。
不过钟意没有功夫来研究卫生间的材质,她拿了浴袍进去,现门没办法从里面关上。
……梅蕴和不会偷偷进来的,对吧?
钟意探头出去瞧了瞧,只看到梅蕴和打开了随身带的电脑,戴着眼镜,在敲着键盘。
好吧,他的确是个工作狂。
钟意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她起先还提心吊胆,但后来就放松了。
梅蕴和才不是那种会趁她洗澡的时候冲进来的人呢。
洗过之后,钟意关掉花洒,擦着湿漉漉的头走了出去。
梅蕴和的脸有点红,他近乎逃离似的拿起了浴衣,抛下一句“我去洗澡”,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他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难事了吗?
钟意一边擦着头,一边摸出了手机。
卫生间里,水声哗哗啦啦,他应该是开始洗了。
钟意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卫生间,嘴巴张成了O型。
刚刚还像是磨砂材质的玻璃,在起了雾之后,诡异地变成了半透明的——
这是什么不正经的酒店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