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酒楼附近十丈范围内一片寂静!
众人虽然畏惧杨书功,还不至于避之如虎,杨书功骚扰秦凝,虽然很多人都避开一块地方,甚至匆匆离开,可更多的都是气愤无奈的站在一旁。
天空砸下菜碗。
这么大的菜碗,又那么急,呼啸声中更是带着四溅的汤水菜汁,不说七八丈内的人几乎人人看在眼里,更远的,包括这周围商铺,楼层的人群很多也看到了。
可偏偏。
又快又急砸下的三个大碗,连着菜汁油汤笼罩的大片范围,都被杨书功一一闪过。
可没想到,来势汹汹的菜碗闪过了。
天空却飞下四口白痰。
小小的,飘忽忽不起眼的白痰,偏偏……
整个四周人群,包括东来酒楼三楼黄八诚、袁雯儿、袁明德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一个个都瞪大着双眼,怔怔看着那杨书功,只见他一张俊朗的白脸上,额心,眼角,脖子,耳际上四团口水正缓缓往下淌去,都懵了。
“怎么会?”
杨书功也被从天而降的口水给砸得脑袋中一片空白。
若是其他事物也罢,可口水。
羞辱!
巨大的羞辱!
几乎一瞬间杨书功便暴跳起来,在秦凝面前,在自己所追求纠缠的人面前被人用口水生生唾在脸上,而且还是整整四团唾沫都唾在脸上。
他仿佛都能闻到脸上淌着的口水中散出的刺鼻气味。
恶心!
几乎一瞬间杨书功有种连胆汁都想吐出来的感觉。
“谁!”
受伤的野兽般的怒吼声响起,杨书功抬头,通红的眼睛看着那东来酒楼方向。
东来酒楼窗口探出很多个脑袋,一个个也都瞪大着双眼仿佛同样不可思议般望着杨书功。
看着那一个个瞪得滚圆,惊异,诧异莫名的眼神。
杨书功只觉整个脑袋一下都嗡嗡的。
巨大的耻辱感中甚至他都没现,那三楼的脑袋中有几个偷偷看向秦朝、看向柳玄鹤,不说口水,先前三个大菜碗是谁扔的可是人人看在眼里,至于吐口水,倒是没人看到柳玄鹤吐,可秦朝连接吐了四口,一口不说,可连吐四口,自然也是有两三个人不小心瞥到了。
只是当时心中一忐,觉得这少年太不文雅,这么从楼上往下吐口水,若不是这下面因为杨书功,其他人都散开了,还真可能出事。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
“吼!”
杨书功猛的便冲进了东来酒楼。
虽然一时根本无法确定这口水是谁吐的,可是那大菜碗砸来方向正是东来酒楼,而且除了酒楼,哪来那么多带菜的菜碗能抛下。
“怎么回事?”大街上秦凝瞪着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茫然’看着前方嘀咕着。
“哈哈,好事!”
“哈哈,凝仙子,你别管了,早点回武馆吧!”
“凝仙子,刚刚天下掉下几个碗,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扔下的。”
……
近处几个路人笑说道,一个个开心得很。
“碗?大街上扔碗?”秦凝‘疑惑’看向地面,又看向上方。
“别管了,那人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凝仙子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又被姓杨的缠住。”
“对,还是快点离开吧,反正这碗又没砸到姓杨的身上,哈哈,不会出事的。”
这周围一个个路人都劝说着,刚才杨年功被口水吐中,众人虽然觉得解气开心,可也有些担心,毕竟杨年功在年轻一辈中一直保持着‘不败’神话,若将实情告诉秦凝,秦凝定然不会不管,可秦凝的身手又能拿杨年功怎样?
“这……”
秦凝踌躇着,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是眼睛不好,瞥着东来酒楼三楼处,秦凝眼里微不可觉的闪过一丝光芒。
“好厉害的算计!”秦凝又瞥向那唾液飞出的方向,“那唾液是从空中飘飞下来,速度并不快,别说杨年功,就是任何一个人看到了也能躲过,可是……这人,显然在扔碗前就已经吐了,而后才扔碗,那三个菜碗,就是为了将杨书功赶往唾液掉下的地方……”
遇到这样的高人,若在以往秦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拜访的,可现在她扮演的……
“凝仙子,别迟疑了,早点走吧!”一个老者笑呵呵劝着。
“嗯!”
秦凝点了点头,她现在扮演的是眼睛非常不好的人,若是上楼道谢,或者说什么,反而有点让人疑惑。
“那样的高人,杨年功也未必能讨得了好,不需我帮忙,而且,这种事,我便是回到武馆也能很快知道事情始未,以后有时间再让人前往道谢。”
秦凝又往秦家武馆方向走去。
三楼上。
“那杨年功上来了……”
很多双眼睛都瞪向柳玄鹤。
“你们俩……”袁明德却是先看了看秦朝,又看了看柳玄鹤,捋着胡须的手扯下一根胡须都没觉。
“我没记错,应该是你吐的?”
袁雯儿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先是看了看柳玄鹤,而后便是瞪着秦朝,小脸蛋红通通的,不知是兴奋还是其他,她和秦朝同坐一桌,秦朝接二连三的对着下面吐口水,她怎么会看不到,只是先前是厌恶,这时却是……
“四口,居然只一口没中耶!……”袁雯儿眼睛着光。
“小哥……”
黄八诚的声音响起,却是看向柳玄鹤,柳玄鹤扔碗举动大,可以说整个酒楼三楼,几乎大半人都看到了他的动作,黄八诚也自然以为一切都是柳玄鹤做的。
“那杨年功不是好惹的,呆会你不要出声。”黄八诚说着,又眼一扫整个大堂,声音响亮,“诸位,这事我想有良心的都知道怎么做,那杨年功……嗯?”
“蹬!”“蹬!”“蹬!”
声音响起,一道身影猛的出现在三楼大堂的大门口。
“谁?”
“是谁砸的碗,谁吐的痰?给老子站出来?”杨年功一进入大堂,通红的眼睛便扫向袁明德、黄八诚等靠大街窗子的几桌。
大堂一片安静。
那些吃饭喝酒的食客,要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年功,要么自顾自的吃喝,要么低头垂目做事不关己状,总之连一个视线望向柳玄鹤方向的人都没有。
“谁?敢做不敢当么?”
杨年功更暴怒了。
大理尚武,酒楼大堂中的人很少有不带刀剑的,可是不带刀剑穿长衫的文化人,有时反而更可怕,杨年功虽然感觉方向就在袁明德、黄八诚方向,可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