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乱臣贼子,统统该死!”
“秦仙傲该千刀万剐,该诛九族!”
……
一阵破口大骂后,程颐颤着手拾起掉落的报纸,缓缓打了开来,先是一眼扫过头版,而后翻到第二版,这才看了起来,许久他手一松,报纸掉落。
“我早就说过秦仙傲是个魔头,他就是来祸乱天下的,天下有难,群魔乱舞,秦仙傲不忠不孝,天生反骨,段海峰同样如此,秦显豪,刘琴如今看来也可能是魔非佛,魔头现世,若不压制下去,道将不存,仁义道德,忠孝礼节统统都将被他们所废,天下自此倾辄,苍生将陷入水火之中……”程颐一通破骂。
众弟子也是沉默,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石头。
“老师……”
杨时开口,“秦仙傲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野马,最不受拘束,他要打破一切框框架架,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才知道,生了这种事,我们还是想想办法,该如何应对。”
“对,老师,您何苦为了别人的错,而自己怄气?”游酢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走调,程颐为人虽然威严,极为讲究礼法规矩,可是修养也是最好,像今天这样破口大骂,人前失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心里自然受冲击。
“没错,老夫确实不该为一忤逆犯上、篡权夺位奸贼而生气。”程颐停下大骂,喘了几口气,才沉声道,“不过骂骂也好,骂骂就舒服多了,你们也可以骂一骂,别憋在心里自己难受。”
杨时、游酢五人对视一眼,沉默。
“秦仙傲忤逆犯上、篡权夺位,你们去吧,组织学子们明天也上街去,就像上次一样,去游行,去唾骂秦仙傲奸贼,看看这天下,还有多少明白人,有多少老百姓会加入到你们的队伍。”程颐沉声道,“即便没多少人加入,可你们去宣扬,去揭露秦仙傲的狼子野心,去散布东京攻城幕后黑手就是秦仙傲,把他的伪善,伪忠给揭露在世人面前……”
……
天津桥安乐窝。
邵伯温看着报纸上万民要求天子禅位于秦仙傲,久久才挪开视线。
“自作孽,不可活。”
邵伯温低低长叹,旁边青年轻声道:“父亲,你是说秦仙傲自作孽不可活,这事他不能成功?”
邵伯温摇了摇头:“不!”
“不是秦仙傲自作孽?”青年邵博瞪着眼,“难道是我们,是太后,司马伯父他们……不成?”
“秦仙傲上一次来拜访我,你也见到他了,你觉得他这人如何?”邵伯温道。
邵博微微皱眉:“只是一面,能看出什么,而且上一次他和父亲说的都是趣闻野谈,唯一能看出就是此人皮相很好,而且没有外界传闻的高傲不近人情,想必是在父亲面前收起了高傲,在其他人面前却是……,由此可见,此人有千个面孔,不是忠善之辈,恐怕《辩奸雄》中说他大恶似善,大奸似忠很有些道理。”
“秦仙傲此子不是忠善之辈是这定然的。”邵伯温淡淡一叹,“可是这天下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忠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即便真正忠善者也是有原因的,秦仙傲此人亦如此,他上一次有意修好和我等关系,若是我们顺水推舟,或许事情未必弄得如此地步。”
“父亲,若秦仙傲早有反意,总能找到由头的。”邵博不服气道。
邵伯温摇了摇头:“你的阅历不够,有些话我对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就像当年父亲对我说的,那时我不懂,现在却懂了一样,去吧,去准备一下礼物,我们动身去郑州。”
“郑州?”邵博疑惑。
“生这么大的事,孙允中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聪明人,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他已经归隐遁世寻求天道了。”
“孙伯父死了?父亲的意思是他被气死?”
“气死?”
邵伯温叹气:“三尺白绫梁上挂,你说是怎么死的,去准备吧,时候不早。”
“是!”邵博离开。
邵伯温叠上报纸,整整齐齐的摆入书架上。
“自作孽不可活,不止是我,也不止是君实,更是秦仙傲,还有这天下人!人啦,一生下来就在作茧自缚,越是挣扎得厉害,这茧就越强大……”
孙固、程颐、邵伯温……一个个武道界大佬从报纸上得到了东京天裂的消息,震惊愤怒之后,都很快做出了应对。
有安排人上街游行唾骂秦仙傲者,有联系,准备勤王之师,有布谣言动摇百姓理念,也有等候追寻消息真假,有探望猜想慈航静斋想法,更有……
风暴似乎更加猛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