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李进学看了眼朱和幸、丁玉英两人的衣着,的确是非常鲜亮的!怎么好看的衣料,他当年在石柱城里教书的时候都没见过——石柱这里的高级府兵也就穿一身上等的麻衣,哪儿有那么好看的丝绸衣裳?
丁玉英的秀眉紧紧蹙了起来,朱和幸瞧见她的脸色,就好奇的问了一句:“玉英,你又现什么不对的了?”
丁玉英道:“夫君,如果江南的棉布、丝绸进入四川,这样的麻布可就真的没人要了!”
朱和幸嫌弃的看了那卷麻布一眼,“这等货色,没人要也正常啊!”
“可是四川这边男耕女织都多少年了......”丁玉英道,“不少中上人家恐怕还储着许多麻布!麻布要是一钱不值了,这些人家怎么办?都倾家荡产吗?”
“这......”朱和幸想了想也对,不过他也没轻易下结论,而是看了看李进学。
李进学的眉头已经锁成了一团,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川人总是命苦,在流寇手里苦!没想王师来了还有新的苦要吃......”
“玉英,”朱和幸又对丁玉英说,“要不咱们回城后问问马知县有什么好办法吧。”
问马万春?丁玉英心说:你一个八品同知去和一个从六品的知县提这样大的问题合适吗?
......
丁玉英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朱和幸去向马万春提问,而这一问,就把正忙着组织和训练乡勇的马万春给问倒了。
他瞅着眼前的这俩多管闲事的小孩子,心里也挺犯难......如果不是他们背景太大,他早就要骂人了!
这种事情,哪儿是一个县的同知该问的?
再说了,你要有应对的办法也就罢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你问什么问啊!你以为我会有办法?我要有办法,我还当什么知县?我早就入阁当阁老了!
“这个,这个......”马万春压下火气,耐着性子说,“朱同知啊,你要知道我等虽为民之父母,但是父母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办到的!你说的这事儿就比较麻烦......麻布没有人要,民之父母也没办法啊!”
朱和幸点点头,心道:那是一定的,毕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和我的爹妈一样有办法的!
“要不咱们把这事儿往上奏报吧!”朱和幸说,“咱俩联名拟个奏本,往永安行宫上报!”
什么?把这事儿往行宫报告?马万春愣了又愣,这不没事儿找事儿吗?皇帝老子日理万机,能有功夫管这个?再说了,老百姓织的布没人要,这和皇帝有什么关系?四川好几百万农户,一年光是户调就要交上两三百万匹麻布,没人要了还怎么办?
丁玉英看见马万春一脸的为难,笑了笑说:“县尊,您就和我夫君联名上奏吧......奏章送上去后,我和夫君就会很快离开石柱县的。”
这下马万春终于有兴趣了!这是好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