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赛大概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接受过这样的赞赏,脸红耳赤的道:“师父过奖了。”
然后,便转过身,对武六七道:“你先招呼一下你的师傅和师兄们,今天就在仁义居吃了,我去安排一下,今天仁义居暂时就关门了,叫厨房上的人准备吃的。听上去这些师父都是南方人,那就做淮扬菜好不好。”说罢,便逃命似的去了。
武六七对赛赛的变化感到十分的惊诧。
之前的赛赛,是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在柳府的时候,受尽了欺负,也都是逆来顺受。
就连仁义居红火起来,她也只是当一个内掌柜的,只是管着钱,别的也都不用操心。
可是武六七不在的这一年,赛赛却是历练出来了。
这么长时间之内,不得不独自的撑起了整个仁义居的生意。
仁义居的买卖已经是包括了很多的行业,酒肆、茶楼、酿酒等等,这些虽然都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但是终究是还要进货、加工、销售。还有官府的关系需要打点。每个月的进项还要核算着跟每一个入股的人交割。
这些事情,之前都是武六七去做的,也省的赛赛跟着受累,可是武六七这一走,事情就全部都压在了赛赛的身上。
赛赛一开始也百般的不适应,甚至还有几个月,都忘了去北京留守使衙门交给陈冕那一成的收益。后来才想起来去补足了。
不过好在有纪纲、陈冕、甚至是道衍师父的帮衬,仁义居没有外人来找麻烦。赛赛也渐渐的找到了些窍门,经过了这一年,竟然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行家里手。
蒯祥拍了拍武六七的后背,淡淡的道:“这回我知道了你的顾虑了,我看赛赛这个孩子,是个好孩子,我建议,妙真的事情,就一直在你的心里就好,就不要去增添赛赛的心结了。”
武六七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了,说到这里吧,今天晚上,我做东,也让你们尝一下咱们北平的好吃的。”
众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忘掉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大伙计,而这些话,都被这个大伙计尽数听了去。
武六七正打算料理这个家伙的时候,门外闯进来一个人影,好像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几乎是将门口的一个硬木八仙桌子撞翻。武六七仔细的看去,却是华胜。
华胜的打扮,也是非比寻常,已经早就不是小厮们穿的蓝布裤褂了,而是一身上好的绸面的小褂,上面都是福文的印花。头上却带着秀才才能戴着的耒阳巾。上面还镶嵌了一块和田玉。质地润泽,看上去不是凡品。
华胜见到了武六七,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上前抱着武六七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东家!你可算是回来啦!终于见到您了。”
武六七看到了这个忠心耿耿的活宝,戏谑的道:“你小子,现在是阔了啊,看看这通身的打扮,这通身的气派,就像是个赶考的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