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壑还真就这么打算的。
武六七借东风,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准备的,可是汪一壑却是心知肚明,此刻是无论如何不能拖延的,便叫过来几个心腹,小声的道:“你们有没有把握,能除掉这个武六七?”
“汪大哥,这个很难啊,我们手里没有弓弩,现在正在对峙,那些守护宝船的,都是马迎春的嫡系,我们根本就不能接近宝船。”
汪一壑长叹了一声,对着天空喃喃的道:“师姐,给你报仇怎么就这么难,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我,在这两日之内,千万不要来信风啊!”
武六七却是装模作样的坐着准备。
回到了船舱,武六七先是美美的睡了一觉,马迎春都觉得十分的纳闷,这家伙心可是真大,都到了这生死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睡觉。
可是自己却是丝毫不敢松懈,自己的嫡系都已经不能相信了,只好亲自仗剑,站在了武六七的床边守卫着。
时间十分的难熬,武六七竟然睡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只见马迎春双眼熬得通红,兀自雕像一般站立着,武六七便是一阵的感动。
见武六七醒来,马迎春松了一口气,道:“先生,是不是该准备借东风了?”
“借个屁!老子纯粹就是在拖延时间。”说罢,爬了起来,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
在海上行驶,淡水资源本来就是有限,一个月不洗脸不洗澡的事情都是有的,武六七看着憔悴的自己,竟然满意的笑了笑,道:“这个神态,最适合装神弄鬼了,”
随即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够,便笑着拿起了剪刀,将自己的中衣脱了下来,然后剪成了布条子。破破烂烂的不成个样子。
随即武六七打乱了自己的髻,这么许久都没有洗澡了,武六七的头也披肩长了,蓬乱不堪。然后便坐在了船上,拿了一根木条子,借了马迎春的匕,正在雕刻什么。
马迎春站在武六七的身边,苦笑道:“等到我们回到金陵,我一定要上奏朝廷,您真的是无双国士,处变不惊,想来郑大人下西洋,还是要你随船的。”
武六七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道:“这个不成,当真是不成的。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次出海了,好家伙,这是出海啊,还是要命啊,一次就足够了!”
在第二日的清晨,武六七再一次出现在了宝船的舰,却现,这些小船们都围绕在了宝船的周围,想来是汪一壑的手笔了,生怕武六七跑了一般。马迎春叹了口气,道:“倘若先生能逃出生天,我便亲手阉了汪一壑这厮,给您出气!”
“罢了吧,这家伙再怎么说也是妙真的师弟,我看在妙真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了他的,但是也得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吃一点苦头。”
这些小船果真是没有散开,大家几乎是轮流休息,守护在宝船的周围,更确切点来说,是监视着宝船上的人。
间武六七一身奇怪的装束出现在了宝船的甲板上,大家都纷纷的注视了过来。
武六七面无表情,身上穿着破烂流丢的衣服,那根本就不叫衣服,而是破布条子。头上的冠也去了,披散着头,就像是金陵城的疯子一般。手里还捏着一把破木剑,谁都不知道,这个只是用换下来的破甲板雕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