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便用心些,助张真人早日脱困才是要紧的。”
武六七这一走,就又是一年多,
对于仁义居的伙计们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对于赛赛来说,却是无尽的煎熬。
在这段时间之内,赛赛无时无刻的在挂念着武六七,但是想到了武六七的所作所为,却又胸中郁结之气久久不能消散。只是没日没夜的操持着仁义居的买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心做事。
这个月的朔望之日,是赛赛的生日,细细的算来,属虎的赛赛,已经正好二十九岁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二十九岁是一个坎,是一个不容回避的坎,在这个年纪的赛赛身上,最大的敌人,就只剩下时间了。
早晨起来梳妆的时候,偶然现,自己的眼角,已经生出了许多细密的皱纹,双手也不似当年那样的柔嫩了,这正是由于常年的做工累坏了的。
在这个年纪上,很多的女人都有一儿半女了,
大明朝,人们大婚往往很早,像赛赛这个年纪,若是又孩子的话,若是不出阁,都已经成为大姑娘了,但是赛赛却依旧是无所出。
于是,这些爱传谣的人们,便开始传开了武六七的闲话。
“你知道仁义居的东家武六七么?就是北平城顶有钱的主,嘿!别看这家伙在外面风光的很,也很有些敛财之道,可是家里面却养了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嘿嘿,白白糟蹋粮食!”
“谁说不是呢,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特别是那些跟武六七有商业上竞争的对手,将这样的话传扬的更是粗俗不堪,让人不忍入耳。
天下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这些话,也都传到了赛赛的耳朵之中。
虽然白日里,端着内东家的身份,指使着伙计们做这做那,但是在漫长的黑夜之中,赛赛往往是一个人以泪洗面,素日经常使用的被子上面,全都是赛赛的泪痕。
这一日,仁义居照常开张,虽然没有了新品,但是武六七打下来的基础还是比较瓷实,这里的酱油和牛栏山的酒畅销不衰。再加上仁义居真材实料的菜品和花样翻新的煲仔饭,让人们流连忘返。所以生意没有什么长进,但是在赛赛的操持之下,也没有什么衰败。
赛赛照常在仁义居的水榭之中来回走着,看着不满的地方,便叫伙计们整改一番。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人却闯了进来。
赛赛稳了稳心神,没有看清楚是谁,便蹲了个万福,道:“这位客官,现在还没有到饭点,我们这里恐怕是不能招待您了。”
这个人却是满口的油腔滑调,道:“我来见你,干嘛要找饭点呢?嘿嘿,不知道老板娘现在可有闲暇?我们好生的叙谈一番,您看可成啊?”
在整个北平城,因着武六七强硬的后台,虽然都盛传武六七和赛赛明理是夫妻,实则是名存实亡,但是仍旧不敢在塞塞面前造次。这个人今日,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