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狼花印象之中的慈航,一直是一种温婉恬静的感觉,眼神之中一片的清澈,似乎已经看穿了生死一般,哪有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伏地大哭,不能自已。
武六七已经像是个木头人一般的站在原地,见雷妙真如此的伤情,便想着上前去劝慰,好好的道一声相思之苦,还没等迈开步子,冼狼花便狠狠的瞪了过来,目光似乎要把武六七剜死,然后默默的走到了雷妙真的身边,轻轻的揽过了雷妙真的肩膀,温声劝慰道:“好姐姐,咱们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了吧。”
雷妙真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在彝寨的大厅之中,却是一片的沉静,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六七喃喃的说到:“妙真,你当日受伤坠河,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可知道,我曾经在同里周边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你,你可知我的心,都要揉碎了。”
雷妙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地板上面的一处翘起来的钉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进而浑身一抖,随即又变成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脸上看不出是喜还是悲,像是木雕泥塑一般了。
冼狼花见问不出什么了。便将雷妙真扶起来,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武六七,道:“事情的前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说!”
武六七无声的笑了笑,道:“这话要是说起来,可就长了,你不是想听么?我便说说。”说罢,便将同里的事情,倍细的说了一遍,一直到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才说完。
而雷妙真似乎态度缓和了些,但是依旧视武六七如空气一般。
而冼狼花却炸了。
这回不等雷妙真气急,这冼狼花率先冷下了粉脸,对雷妙真说道:“姐姐,刚刚是我糊涂了,这样一个负心薄情的家伙,就应该被砍死!看起来我多余救他!”
说罢,便转向武六七冷冷的说到:“好一个冠冕堂皇!好一个悲悲切切,我且问你,你在同里和江苏找不见姐姐,凭着你的势力,凭着你和漕帮的交情,就不会再扩大范围的找么?江苏不成。宁夏呢?江西呢龙虎山呢?西凉呢?天下这么大,你只是尝试了一下,难怪姐姐会这样作了!来人啊!”
说罢,一声断喝,便有一个小喽啰兵一拥而进,叉手站在了冼狼花的身侧,大声的回道:“在!”
“把这个忘恩绝情的家伙给我捆起来!捆到火柱子上,等一会烧死这厮,祭天!”
“是!”
武六七一声苦笑。
眼前这个局面,是自己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的。本来就感觉十分对不起雷妙真,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遇见了。
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在商界朋友之间,在达官显贵之间游刃有余,但是在自己的感情上,终究是一塌糊涂,北平一个赛赛,现在又是一个雷妙真和冼狼花,自己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么?
算了,由他去吧,烧死,也比愁死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