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向胖子的POLO的路上,霍秀秀把这个印章扯了下来,丢进了路边的下水道。
随着水流的冲刷,印章会被灌入下水道的深处,三个月后,印章冲入大海。估值天文数字的财富会变成死账,永远封死在银行里。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仍将这三个人当成握有这些财富的钥匙。
不久之前,解雨臣坐在她面前,和她说道:“要把水搅浑,需要把最大的价值,交给一个绝对的弱者,然后再把她丢进豺狼虎豹的丛林里。那个时候,你必然会看到所有人的真面目。”
如来佛祖就是这么教导唐僧的,当然,齐天大圣总是要有的。
“胖爷我最近经济不景气。”胖子说道,动了汽车,有点生疏地踩了油门,“只剩2分了,帮我看着点红灯。”
第一个来投靠的是猪八戒。霍秀秀叹了口气。
小车开出胡同,上了大街,直奔顺义而去。刚开到第一个岔道口,一辆公共汽车呼啸而来,胖子狂打方向盘,擦着边把公共汽车让了过去,然后猛踩油门,小POLO瞬间加速,再连闯三个红灯,在闪光灯的欢送下开始在逆车道狂奔。
霍秀秀被甩来甩去,撞了三次头,大叫:“你干什么”,胖子道:“这一招他们用过,老子早有防备。这车的动机改装过。”
从逆车道找了一个口子又转回正向车道,后面已经有车追上来。
“北京拍不了飞车戏。”胖子朝窗口大骂,前面是红灯,他猛踩刹车,追的车直接冲了上来,停到了他车的边上,胖子拿起一根雷管,点上就丢进对方车窗里。
瞬间,车的四扇门打开,车里的人全跑了出来。
胖子油门一踩,挤压前面两辆车,就冲了红灯而去。霍秀秀大叫:“你会伤到其他人的。”
“放心,就之前丢的两个是真的,剩下的全是假的了,我哪儿去搞那么多雷管,这儿是北京城。”胖子急转,再急转,在北京一个红灯的差距可能就是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区别了。POLO直上了机场高速,飙过三环由四环又直上京承。由后沙峪下到火沙路之后,他们开进了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处别墅区,在一幢别墅之前停了下来。
把那个年轻人扛下车,胖子踹门进别墅,秀秀就问:“这是你家?”
“我哥们儿家。”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哥们儿家门的?”
“他们去旅游了。没事,这家伙有钱。”胖子踹开客厅的门,把年轻人甩在一张椅子上,转身打开茶几上的酒,自己灌了两口,喷到那年轻人的脸上。
“别装了,这是伏特加。”胖子点上烟,把剩下的酒在茶几上画了一条线,火柴一点,烧了起来,“不睁眼我就点你身上了,我做得出来。”
年轻人睁开了眼睛,胖子问道:“名字叫什么?”
“陈亥声。”年轻人冷冷道。
“我的意思是族名。”胖子道。
年轻人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汪灿。”北京口音,听着挺轻松的。
胖子点头:“按照族规,你什么都不能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如果有可能,他们希望你最快死掉,对不对?”
年轻人笑了笑,似乎不以为意。
“但是族里还有一条规矩,就是遇到某种人,你必须无条件服从,对不对?”胖子说道。
年轻人的笑容凝固了,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退下,蓝袍人走到年轻人面前,脱掉了裹在手上的绷带。他的手背上,文着一中凤凰,一直文入了藏人的袖子。
胖子在身后道:“我们需要你去做件事情,你必须照办,否则你知道后果。”
别墅的地下室里,藏族男人洗完澡,胖子从游泳池上来,和他一起在更衣室刮胡子。
藏族男人刮完胡子,用一种特质的紫色药膏,揉着自己手上文身四周的皮肤。能看到他手上文身的皮肤,和他自己的皮肤,是截然不同的颜色,一圈伤疤在文身的四周,显然这个藏族男人想把伤疤消磨掉。
胖子说了几句蹩脚的藏族话,藏族男人用口音有些奇怪的汉语说道:“勉强不用讲,讲也听不懂。”
胖子自嘲地笑笑:“怎么能长得那么好,虽然不是你的皮。”
“祖先的智慧。”藏族男人道,一边翻开他的口袋,把里面的两根手指拿出来,和自己的手指对比了一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开始在水中清洗手指,洗完之后,他拿出一只盒子,把两只手指放进去。可以看到里面已经像雪茄一样摆着十几根这样的指头,都已经缩水变干了。新放进去的两根,他撒上了点棕色的粉末,然后合上。
胖子看着也有点慌:“你只对长手指感兴趣,对粗手指没兴趣吧。”
藏族男人握住胖子的手看了看:“切了它,我的刀会哭泣。”
“想不到你的刀也有柔情的一面。”胖子道。
“不,我的刀爱干净。”藏族男人穿上衣服,把头扎了个辫子,就离开了。
胖子耸耸肩,回到楼上,秀秀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看上去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胖子说道:“哎,你不用这么讲究。”
“基本的礼貌。”秀秀说道。
胖子一脚踹掉秀秀刚刚整理好的沙,秀秀怒道:“你干什么?”
胖子用刀割掉沙坐垫下的皮,从里面掏出了几把长枪,拉出枪栓开始往里面装子弹,“咱们要在这儿打一场硬仗,我觉得整理是没什么用的,得重新装修才行。”
说着把枪甩给秀秀:“来,胖叔叔教你打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