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榕现在的神情非常落寞，她身上还穿着早上那套婚纱。

婚纱的裙摆已经很脏了，秦榕脚上踩着高跟鞋，白皙的脚被鞋已经磨破了，一看就是走了很远的路。

秦榕看起来也只是憔悴落魄，但并不邋遢，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妆虽然花了，可那张脸还是美到惊艳。

不过那种美并不是咄咄逼人，而是像撕去了强硬的伪装，露出了最柔软那面，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

看见秦榕这样回来了，秦峥嵘又惊又心疼，连忙让佣人给她拿拖鞋，端热水过来。

“你一天去什么地方了？”秦峥嵘轻声问。

这样的秦榕激起了秦峥嵘所有的父爱，亏欠她十几年的负疚感一下子就涌了下来。

那种内疚负罪感，险些击溃了秦峥嵘这个商场老油条，他都不敢大声对秦榕说话，生怕会吓到自己这个女儿似的。

秦榕一贯强势，在他面前也不例外，所以突然露出脆弱一面，任何人都无力招架。

“回来就好。”秦峥嵘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拖鞋，他满脸心疼的开口，“把高跟鞋脱下来，你看看脚都破皮了，这走了多远的路，怎么也不给家里打电话呀？”

秦榕面容恍惚，她像是被抽取了精气神似的，脆弱又单薄。

“我一个人走了很久。”秦榕缓缓开口，她垂着眼睛，神情悲伤，“但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走着走着就回来了……我想我妈了。”

秦榕最后一句说的低不可闻，但秦峥嵘就在她旁边，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秦峥嵘眼睛跟着红了一圈。

斯人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