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爆,直向地面俯冲了过去!
轰隆!
三尊鬼神邪兵,联手抓向了城中的方贵,像是要将这座神城一下子撕碎。
铮!
但也就在这一刻,忽然一声琴音响起。
若说琴音,也不准确,应该说,那只是弦被撩动的声音。
而在这声音响起的一刻,天地似乎都寂静了许多,像是声音一下子消失。
所有人都只看到,眼前景物,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模糊。
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出现在了此方那尊鬼神邪兵面前,他的身躯修长瘦削,比起那近百丈高的鬼神邪兵来,直显得微小可怜,不足一物,但就是这么轻松的挡住了邪兵去路。
鬼神邪兵呼号,大手抓来,仅是余波,似乎就可以将他撕碎。
而他却只是微微皱眉:“原来尊府连这等奇诡玩意儿都给炼出来了……”
说着话时,他已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拂。
本无一物的虚空,在这时候却忽然间出现了道道“琴弦”,随波荡开。
那鬼神邪兵的大手,顿时被道道分裂的虚空法则所缠绕,像是手掌探入了鱼网之中。
动作渐止,手掌像是凝在了虚空之中。
再下一刻,那巨大无比的手掌,便忽然被法则分成了一块一块,整整齐齐。
而这分裂的势头,还在随着他的手掌,向着魔躯沿动了过去,一块一块,一截一截,像是被锋利至极的神兵切开,那切面平整光滑,甚至可以看到玄金零件的切面与鬼神脉络,一切都显得如此轻而易举,就好像这鬼神本来就是拼凑起来的,如今只是在还原而已……
……
……
而在西方,则是出现了一个黑点!
他就像是从天掉落下来的一块殒石,漫过天际,直直的砸向了西的鬼神邪兵。
若仔细看去,便会现,那居然是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可是从远方跳到了空中,然后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只是这么直直的向着西的那一尊鬼神砸了过去,像块石头般砸在了那一尊府鬼神的脑袋上,然后就见他与鬼神接触之处,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洞,而个整个人,居然这么砸进了鬼神邪兵里面去。
噼哩啪啦……
一阵混乱至极的响声!
他以肉身当兵器,居然直接将鬼神砸穿,然后落在了尊府仙军汇聚的地面上。
也不知他那是肉身,还是别的什么,居然沉重到可怕,直接将地面也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身形止不住般的向下沉去,掉进土里,倒像是掉进了水里,大地根本承受不住他那超越了常理的重量,只会使得他不停往下陷,直到以某种秘法牵引身形,才重来到地面之上。
饶是如此,随着真身的走动,也是每走一步,地面便陷了一个深坑。
就连身边的虚空,也似乎被他这有着无尽重量的肉身引动,化出了一个又一个漩涡。
也不知有多少尊府神卫军,皆被他身周引动的漩涡,撕成了碎片。
……
……
“道一!”
而在东方出现的,则是一位红裳的女子,她身形飘缈,如同一团红色的云气,居然就这么直直的从那鬼神邪兵体内穿了过来,便好像那鬼神邪兵是虚无的,又或者说她是虚无的,径直穿过了鬼神邪兵,然后她回过头去,纤指微摇,低声道:“炼西方金,化大印!”
随着她这几不可察的声音响起,西方天上,有白光闪过。
那白光如同实质,倾刻之间,交汇在了一起,居然化作了一方古朴巍峨的铜印,虽是神通所化,却与真实无异,旋转着自西方天空落了下来,结结实实砸在了鬼神邪兵上。
哗!
谁也不知道这鬼神邪兵是不是纸糊的。
那鬼神邪兵已第一时间,察觉不对,抬手挡去,但从它挡住了铜印的地方开始,手臂开始被压垮,寸寸爆碎,再之后,从手臂镇压到了头顶,然后上半身,然后是全身,就像是空间被折叠了起来一样,整个接近百丈高的鬼神邪兵,彻底被她一印压成了一团破烂!
硝烟里面,铜印消散,重化作金气,消失于天地之间,仿佛没有出现过。
……
……
“那是什么?”
天地在这时候似乎都变得安静了。
不管是这海州尊府残活了下来的元婴长老也好,城中瑟瑟抖的百姓与普通修士也好,聚集在了城外,团团围住了神凡城的尊府神卫军也好,看着这一幕,气都喘不过来了。
天地间所有的景色飞快退出,惟有那三道人影。
在他们出现的一霎,天地之间便仿佛只剩了他们三人。
一个身周气机迎风而动,化成了一只碧色巨蟒身影,搅动风云,似与天地勾连。
一个肉身不动,凝实无比,仿佛天地都是瓷器,惟他是真铁。
一个虚实不定,一团红裳,若隐若现,就好像已经离开这天地,于世外看向人间。
……
……
“那是吾尊府千年心血,鬼神邪兵,不是大西瓜……”
所有人看到了那一幕,都会被震慑,大气也不敢出,而越说心神最为激荡的,却是躲在了地底下的海州尊主苍日非凉天,他看着那一步,简直心神都要被撕裂,他几乎一口血吐了出来:“那是堪比化神的鬼神邪兵,怎么会这般容易,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尔等打破……”
“是吧,他们这些半步上路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身后忽然响起了有些感慨的声音,苍日非凉天猛得转身,便看到了一脸认同的方贵。
“你……”
他这一惊非小,失声大叫。
只是一声大叫还没叫完,便已被方贵逮着领子抓住,破土而出,身形倒似变成了一条闪电,急急将小黑龙与婴啼揽在了怀里,撒开腿便窜到了半空,向着南方急遁而去,同时口中大喝:“小黑小红小绿,干的漂亮,你们三个替我把这座城池给灭了,我先去南方看看……”
“唰!”
半空里,三道目光急急向着方贵交织而去,皆已满含杀意。
不知死的家伙,这是把我们当成了仆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