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拿着筷子问他:“你吃过了?”
薛殊摇摇头:“我还不饿。”
“再去买一份。”温茶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给他,“今天挣了,请你吃,剩下的钱,就当这几天的菜钱。”
薛殊顿了一下,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把钱收下来,“好。”
他转身去买了一份饭回来,和她坐在广场边缘的木椅上大快朵颐。
身后是拥挤的人群,哄闹的表演,以及人声鼎沸的嘈杂。
天上难得有一丝阳光,将花池里即将散落的月季映照的五颜六色,于秋光里,随清风,跳着最后一场摇曳生姿的舞。
温茶一言不,将食盒里带着肥油的卤味尽数夹到薛殊碗里,薛殊看过去时,只能看到她长长的鸦羽,那双幽深而明亮的眼睛。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赶集,若是饿了,就会点四份卤肉饭,母亲也是这样,吃不了的东西,全部都往父亲碗里夹。
他当时已经知事了,对这种事带着一种莫名的嫌弃,但是父亲却来者不拒,总是笑呵呵的吃完,脸上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光芒。
那种光芒,很温暖,他虽然看不明白,却很喜欢。
可是现在,他忽然开始明白了,他不是嫌弃的,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他心甘情愿吃剩饭的人。
见他傻兮兮的,温茶在他眼前挥挥手,“怎么了?”
“没事,”他摇摇头,“不喜欢吃哪个,都给我。”
温茶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食盒,冷笑一声:“想得美!”
薛殊:“……”
吃过饭,两人把食盒收拾好,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温茶找了间衣服店,买了一件厚一点的棉衣,把铆钉外套换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
薛殊细细看了她几眼,现她眉眼少了一分锐利时,忍不住笑了,“很好看。”
温茶瞪了他一眼,转身又挑了一件男生穿的棉衣扔给他,“试试。”
薛殊顿住,有些惊讶:“这是,给我的?”
“你说呢?我又不是男的。”
确定是给自己买的,薛殊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太贵了,我不能要!”
温茶马上用鼻子俯视他:“钱已经付过了,不要就扔垃圾桶里。”
薛殊闻言,赶紧抱着衣服不放手,还有些梦幻的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
温茶:“最好不要别自作多情,要不是看你煮饭衣服被烧了几个洞,穿出去太丢人,你以为我会给你买衣服?做梦!”
薛殊:“……”就不能让人再感动几秒钟吗?
买好衣服,温茶去了就近的理店,打理自己的头,她的头是爆炸式杀马特,根被垫过,除非拉直,剪其他型都逃不了继续爆炸的后尘。
拉头太费钱了,尤其是在买了衣服之后,拉头对她来说有点奢侈,她让理师剪掉了她爆炸的最严重的部分,买了一包染剂,决定回去染黑,然后扎起来。
别人问起,就说自然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