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究竟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和苏沿一起出门了。

临近除夕的街上，有些店铺关门了，还有一些年货店开着，摆小摊卖零食的也有。

温茶让苏沿看想吃什么，苏沿口味偏甜，就称了一些麻薯桂花糕之类的甜食。

两人沿着街绕了一圈，一人买了一杯热牛奶，慢慢的走回家。

走了一会儿，温茶停下脚步，“我说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你想让我待多久？”苏沿问。

“不能太久。”温茶斟酌了一下道:“过完年就回去吧。”

“我们一起回。”

“不行，”温茶想也不想的否决，“我要在这儿多陪陪我妈。”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苏沿动也不动的凝望着她，眼底有不加掩饰的坚持，“两个人走安全有保障。”

温茶:“……”她之前一个人来回也没什么安全隐患啊？

“别赶我走。”苏沿用空着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快毕业了，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以后不会有这么多时间了，好吗？”

温茶张嘴就要说不好，苏沿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嘘，就当是可怜我。”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的瞬间，温茶像是被人用石头砸中脑袋，整个人都懵了。

可怜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张张嘴，嗓子就像被堵住了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沿扬眸一笑，指尖点点她的鼻子，“又被吓到了？”

温茶打开他的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什么可怜，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可怜。”

“我需要的，”苏沿笑着说，“只是你从不可怜我，你吝啬给予我半分怜悯。”

“我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心疼我。”

这句话他说的尤为轻，像是被风吹散的尘泥，让人不敢触碰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温茶那些想要拒绝想要伤害他的话就那样消散在他的注视里。

两人默默对视着，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各自都一无所获，最终是苏沿先移开了视线。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他从包装袋里取出一个甜的腻的芝麻麻薯，一口一口的吞了下去，好像这样那些涌在喉咙的难过就会消失一样。

没有什么离别，没有什么错过和遗憾，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多希望，那些伤害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问题，她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他。

但他们都清楚，那些刻意被忽视的事情，其实从来就没有消失，它不会因为某一个改变就不存在，只要他还爱着，只要他还坚持着，这些就存在，它们都太沉重了。

温茶看着他没说话，她的目光很淡，淡到没有丝毫情感，良久，她从包装袋里取了块桂花糕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