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各位,抱歉,抱歉,还请让一下,让一下。”
南城门外那宽广的道路,在这几日显得是非常拥挤。
一匹匹快马疾驰而过,一辆辆马车颠簸着前行着。
迎面而来得行人们是纷纷避让。
“生什么事呢?怎么突然这么多人离开京城。”
一个瘦弱得年轻人吓得躲在路边,略显惊慌望着从眼前经过得马车,不禁诧异道。
他身边一人道:“难道是城内生了瘟疫?”
“看着不太像,你看那些人,都显得非常兴奋,可不像似逃难的。”
这时,一人走到他们身边,道:“他们都是赶去开封府的。”
......
以往郭淡与读书人是两条平行线,郭淡经常说,我只是一个商人,我奸诈、我无耻、我卑鄙,那都是商人该具备的素养,反正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商人正直、高尚、诚实,那何必还分士农工商。
他这么一说,读书人还真不好怎么说他。
两者之间谈不上有竞争关系,因为没有交集,只是互相看对方不爽。
但是这一回不同,郭淡公然在对方最为擅长的领域上挑衅,再加上万历在上面拱火,这可真是捅穿了马蜂窝。
愤怒之余,文人又感到非常兴奋,可算是逮着郭淡了,以前郭淡做买卖,他们加在一起也不是郭淡的对手,是屡战屡败,这回郭淡竟然要搞教育,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这要不狠狠羞辱郭淡一番,怎能出心中这口恶气。
上面士大夫带头出钱出力,下面那些秀才、举人、进士自的前往开封府。
几乎整个京城的文人都踏上去往开封府的道路。
仿佛这场竞争,已经成为文人的一个盛大的聚会,为人们都是非常激动和亢奋。
道边东侧的田野间站着一老一少,正是申时行与曹恪这对翁婿,他们远远望着道路上的人群。
“恪儿,此事你怎么看?”
申时行收回目光来,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女婿。
曹恪微一沉吟,道:“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对付郭淡,就不应该在私学院一事上面与郭淡纠缠。”
申时行哦了一声:“你此话怎讲?”
曹恪道:“在之前的承包事宜上,黄大效等人不但握有主动,且明显占于上风。可是私学院一事,乃是郭淡主动起得,他是占有着先机。虽然小婿也不清楚郭淡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既然敢起这场争斗,那我想他自然也有一定的把握。”
申时行点点头,道:“你分析的不错,老夫也以为此事处处透着蹊跷,但这也是无法阻止的。”
“岳丈说得是。”
曹恪微微颔。
要不应战,那读书人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
金玉楼。
周丰站在楼上,注视着楼下那些背着包袱,成群结队的人群,突然回过头来,向掌柜的道:“吩咐人去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卫辉府。”
那掌柜的一愣,道:“老爷,你之前不是说,这大半年不会出远门吗?咱们新马赛区的酒楼过不了多久可就得开张营业了。”
“郭淡不在,是开不了张。”
“但也有很多事需要老爷您来定夺。”
“你看着就行了。”
周丰又指着楼下的街道,“你看看下面,这么多人,而且这还只是京城,待消息传到南京去,估计也是如此,到时天下读书人都集中在开封府,哪怕是在那小集市里面开家酒楼,也能够赚不少啊!你快些去准备,明日我就出。”
“是的,老爷。”
待掌柜的下去之后,周丰兀自站在窗前,直摇头道:“这郭淡还真是厉害,竟然想出这么一招来,就天下读书人往开封府一站,光吃吃喝喝可就是一笔不小的钱,这还怎么重农抑商啊!”
......
从京城下来,就是彰德府。
第一波骑马出门的人,已经抵达彰德府。
“怎么又是关门的。”
只见一个俊俏得公子,望着路边上一家大门紧闭的酒楼,不禁郁闷的嚷道。
这已经是第三家了。
他的一个同伴道:“再去前面看看吧。”
他们又骑马往前行去,虽然农田还是有很多农夫在忙碌着,但是整个彰德府氛围还是显得非常萧索,路上都看不到几个人,又行得大半天,他们可算找到一家开门的酒肆。
入得店内,方才那郁闷的公子便立刻问道:“小哥,我们这一路行来,现路边得酒肆、旅店都关门了,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