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越弄越糟糕!
万历稍稍点头。
虽然郭淡并没有给万历提出具体的计划,但是郭淡的这番建议,非常符合他现在内心所需,他是真不想管那些问题,想着就觉得头疼,不过之前他有些振作,那么既然要励精图治,这些问题就肯定是要管的。
但现在现,好像这不管也能够励精图治。
那就不管吧。
万历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少,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还露出了微笑,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朕今日叫你一块过来,主要就是朕希望在这里,将河务之事定下来,如何治理河务,朕会交由工部尚书,但是这钱的话,由你来掌管,而且,你可得记住,你是向朕保证过,关税不但可以负担得起河务治理,还能够为朕赚钱。”
“陛下请放心,卑职一定不辱使命。”
郭淡先是抱拳一礼,旋即又道:“陛下,关于河务治理,一定需要许多工人,卑职建议尽量招纳各地灾民来治理河务,如此一来,既可以防止灾民闹事,又可以节省成本,毕竟灾民可不会要求太高。”
“这主意倒是不错。”
万历点点头,道:“到时你再与工部尚书详谈吧。”
他对郭淡虽然信任,但他还是保持他与郭淡的合作方式,郭淡只管赚钱,不让他涉及到任何权力。
“卑职遵命!”
郭淡拱手一礼,突然道:“陛下,正好卑职也有一事要向陛下请示。”
“什么事?”万历问道。
郭淡道:“在我大明出口的货物当中,其中瓷器占有非常大的比例,而据卑职所知,景德镇控制这大量的瓷器生产,但是光凭景德镇这一地生产瓷器,是难以为陛下赚取更多的银两,故此我们必须要扩大瓷器的生产地,这样才有足够的瓷器出口。”
万历稍稍点头,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郭淡道:“卑职希望陛下能够下旨,严格控制住官窑瓷器,然后卑职再出高价垄断景德镇民窑生产瓷器,从而令短时日内,市场上缺乏瓷器,如此便能够促使各地更多的商人生产瓷器。”
万历道:“既然瓷器能够换得银两,那为什么要别人来生产瓷器,你也可以代朕去生产瓷器,而且咱们自己干,也能够防止技术外露。”
“......!”
郭淡双目一睁,心想,哇...肥宅竟然能够想到这一点,你不去领导工商业,可真是浪费人才啊!
万历想了想,突然问道:“瓷器真的能够换得许多银子么?”
郭淡木讷地点点头。
万历眨了眨眼道:“那何不将官窑的瓷器也都拿去换银子,如今朕主要缺银子,不缺瓷器。这样吧,朕将官窑都交予你来管理。”
郭淡都懵了,颤声道:“陛...陛下,这样能行吗?”
万历道:“为何不行,官窑烧制得瓷器,本就是进贡皇宫得,朕怎么处理,谁人也管不着,如今宫里也有不少瓷器,你就都拿去卖了换银子。”
“......!”
郭淡头回感觉到与皇帝合作做买卖是这么得爽。
因为据他了解,景德镇最大五十八个瓷窑,全都是官窑,万历这么一搞,等于不要花太多钱,就能够垄断国内的瓷器。
这可真是太爽了。
谈到银子,万历兴趣也上来了,开始就海外计划,与郭淡详谈起来。
而在他们后面那辆马车内,王锡爵与申时行却还在谈论郭淡方才提出的那些问题。
“申辅,虽郭淡有巧辨之嫌,但他说得问题,却是一针见血啊!”
王锡爵面色凝重道。
申时行稍稍点头,叹道:“但是这些问题可都不好解决,这秀才、举人虽多,可是朝廷若一味的封他们做官,那只会造成冗官得现象,于国无益啊!
可若削减生员,又肯定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不满,这的确是一个两难得问题。”
王锡爵道:“我倒是觉得郭淡的想法不错,将读书人引入其它地方,让他们有事可做,这又能减轻朝廷的负担。”
申时行苦笑道:“说来容易,可做起来要难于上青天啊!倘若你真的这么做,那么先反对的就是读书人啊!”
“这倒也是。”
王锡爵无奈地点点头。
读书人就不可能愿意干别的事,因为读书人是非常骄傲的,看不起其它阶级的人,同时他们也受人敬仰,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确保读书人的地位,士林是不可能愿意与工商阶级同流合污。
但连这事都解决不了,土地兼并就谈都别谈。
这都已经成为死结。
两辆马车的氛围,也充分说明,为什们万历与他们怎么都谈不到一块去,最终宁可宅在宫里,也不跟他们照面,就是因为万历年轻,富有活力,什么都敢干,他一句话就能够将官窑都交给郭淡,而申时行他们总是思前想后,顾左顾右,谈什么事都非常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