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现了没有,我们军中的老兄弟在不断地减少,年轻人越来越多,以前出溜爷都需要上阵杀敌,你看看现在的出溜爷,开始当马倌了。
阿昭弄来了很多蒙古人,也就不再用出溜爷给他训练骑兵了。
我们这批人脑子不如那些学生们灵活,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我们还有一点武力,以及我们的忠诚。
再过两年,等玉山书院的那批学生一个个成长起来,我们这些人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我拼命的从猛叔他们手里要来出征草原的机会,就是想利用草原来淬炼一下我,让我成长的比那些学生们更快,如此,才能在云氏心安理得的待下去。
阿昭走的太快,如果跟不上他的步伐,云卷,我建议你早早退出,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云卷低头慢慢的咬着羊腿,等他将羊腿吃的干干净净,就抬起头对高杰道:“我回去问问阿昭。”
高杰笑道:“话虽然这样说,事情还是要做的,明天,你留守大营,我出去转转。
自从来到这里,我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片草原。”
说完话就丢给云卷一具马鞍子,自己将脑袋枕在另外一具马鞍之上准备睡觉。
不一会,就有鼾声传来。
云卷睡不着,瞪大了眼睛瞅着漫天的繁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云卷被马蹄声惊醒,一个黑脸的少年站在他的身边,他的胳膊上带着一个红色的箍子,手上拿着一个毛巾见他醒来,就把湿毛巾递给他道:“将军有令,大营指挥权交付副将云卷,末将是今日的值星官周国栋,请将军口授今日口令。”
云卷用湿毛巾擦了脸,看看眼前的少年,尽管两人年岁一模一样,他忽然觉得自己要比这个家伙苍老得多。
云卷又擦了一把脸,就对这个英气勃勃的少年道:“今日口令——少年!”
周国栋重复了一下云卷的军令,然后就阴沉着脸去了一座小小的军帐传达命令。
云卷极目四望,想要找到已经离开的高杰,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山谷外边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不见牛羊。
听着军帐里不断传来的号令,云卷俯身掐了一截青草含在嘴里。
草腥味道很重,云卷却觉得很是清新。
“或许,我本来就该是一个农夫吧。”
说出这句话之后,云卷忽然高兴起来,也终于明白了云杨的弟弟云树为什么会脱离军队,留在家里种地了。
高杰说的没错,自己在玉山书院念书不成,当初先生说过,他云卷是一个勉强能读书的料子,这么些年过后,并无太大的长进。
学文不成,练武……跟书院里那些不知道哪来一股子狠劲的家伙们相比,自己依旧不成。
三千大军的营寨虽然简陋,却占地庞大,这是一条难得一见的两面通透的山谷。
沿着这条山谷可以直接去阴山之南。
想通了心事的云卷也就很自然地进入了自己现在担任的角色,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检查了防务,把所有事情料理清楚之后,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准备回营帐休息一下。
才走进营帐,就看见钱少少躺在他的床铺上,连靴子都没有脱!
“阿卷,阿卷,你要出兵了。”
钱少少说的急促,脸上以及身体都没有很急促的模样。
“怎么,你们撑不住了?”
云卷不上当,从小到大,他吃过钱少少无数的亏,那里还会不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
钱少少用那双妩媚的眼睛看了云卷一下道:“怎么连斗志都没了?还以为你窝在这里这么久,一听到作战就能跳起来。”
云卷摇头道:“我的本事不足,一切以军令为主。”
钱少少笑道:“高杰给我说了你的状况,千万别听他的废话,都是亲兄弟,你就算是跑不动了,我们也会拖着你跑。”
云卷摇头道:“你说破大天去,我也不会给你派人。”
钱少少叹口气道:“大同不远处的土默特部开始向大同府移动了,我以为,黄台吉再次叩关迫在眉睫。
我觉得我们有大生意可以做!”
云卷淡淡的道:“我们接到的军令是隔绝阴山南北,顺便护卫归化城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