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两个年轻人。”楚云摇头说道。“都不算是大人物。”
“也没有人告诉你,这颗流星,代表的是他们。”洪十三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或许,是另有其人呢?”
楚云闻言,心头猛然一沉。
另有其人?
还会是谁呢?
红墙内的确有不少大人物。
可要称得上流星陨落的,又会是谁?
薛老么?
薛老的确称得上顶流大人物。
他若死了。
莫说是一颗流星陨落。
哪怕是下一场流星雨,楚云也不会诧异。
但薛老今晚,会出现危机吗?
至少从楚云的角度来说,可能性应该不会太高。
……
李家。
李北牧端坐在客厅内。
品着茶,抽着烟,表情说不出的凝重。
就连坐在一旁的李金,也感受到了大伯的沉重。
“楚河与屠缪的这一战,对您而言,应该不算什么。也不会改变您在红墙内的地位。”李金劝说道。“您其实不必太放在心上。”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李北牧说道。“牵一而动全身。”
李金怔了怔,点头说道:“听说过。”
“不论今晚死的是谁。对红墙而言,都将造成极大的震动。”李北牧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了解他们,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楚河死了。或许会促使楚殇做出惊天动地的事儿。”李金迟疑道。“屠缪死了,又会如何?”
“你低估了屠鹿。”李北牧说道。“他看起来只是薛老身边的一条老狗。可他的实力,不是你能够想象到的。甚至,就连我也无法妄下评论。”
“他很强?”李金问道。
“异常强大。”李北牧说道。“你甚至无法想象,在当年那个群雄林立的时代,他究竟能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李金非常好奇地望向大伯,等待他的答案。
“你说他能点评我,点评楚殇的武道实力。”李北牧问道。“他自身的实力,又会如何?他会弱吗?他若是弱了,又有什么资格点评我们?”
李金闻言,深吸一口冷气道:“您的意思是——他屠鹿的武道实力,甚至在您和楚殇之上?”
“至少当年。他绝对不在我们之下。”李北牧抽了一口烟,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晚,我也不敢想象。如果他屠鹿的儿子,真的惨死在这红墙之内。他屠鹿,是否会疯。”
“据我所知,他屠鹿这辈子,就指着他儿子,才活到今天。”李北牧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不是楚殇。他的儿子,就意味着他的一切。”
李金吐出一口浊气,抿唇说道:“如果真如您所说。那今晚的红墙,必将彻底动荡。”
“这,大概也是楚殇想要的。”李北牧说道。“任何行动,都需要一个合理的动机。若想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薛老,能算到这一步吗?”李金问道。
“他能。”李北牧说道。“在这红墙之内,没有什么事儿,是薛老算不到的。否则,他岂能在今天的位置,一坐就是三十多年?”
“是啊。”李金唏嘘道。
那大伯露出如此凝重之色,也就完全合情合理了。
“依您所见,今晚这一战,孰强孰弱?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李金问道。
“我如果知道。也就不会这么愁眉苦脸了。”李北牧放下茶杯,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楚殇培养的儿子究竟有多强。谁知道呢?”
……
“开始吧。”
楚河缓缓站起身来。
身上,陡然爆出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
就仿佛有一座大山,铺天盖地的,朝屠缪轰然压下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呼吸去调整的压迫感。
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楚河的眼神,沉稳如山。
那萦绕周身的气势,更是侵入毛孔,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从楚河身上挥洒出来的高压。
屠缪,也站了起来。
该问的,他已经问过了。
该聊的,他也已经聊完了。
“那天,我被李北牧碾碎了。”屠缪说道。“你大哥楚河,还有洪十三就在现场。我甚至连最基本的还手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楚河说道。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藏了一手。”屠缪说道。“这是我父亲的意思。”
“他认为,我应该以平常心去面对李北牧这个神级强者。而不是去挖掘自己的潜力,去压榨自己的所有可能。”屠缪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楚河问道。
“我父亲说,李北牧并不是我真正的敌人。”屠缪说道。“我的敌人,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就是我吗?”楚河问道。
“是谁,我本也不知道。”屠缪说道。“但现在,就是你。”
屠缪缓缓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了一把看似普通的刀锋。
不长,不宽,不薄。
其貌不扬。
可当刀锋翻转的瞬间。
当刀光闪烁入眼的那一刻。
楚河嗅到了死亡气息。
仿佛一把死神的镰刀,毫无保留地,扎进了楚河的内心。
武道之心,在这一刻彻底开闸!
“来战。”
屠缪薄唇微张,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为这场旷世之战,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