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了解老板。”温玲摇头说道。“我也不敢了解。”
“他明晚大概有几成几率回来?”楚云毫无征兆地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温玲摇头说道。“楚少不必在我这儿打听虚实。我从不会过问老板的事儿,也不敢。”
楚云哦了一声,当下也就不再打听。
二人就这么隔着阳台坐了一会。
温玲忽然开口说道:“楚少。您明知楚姑姑不可能斗得过老板。为什么还要陪她一起来?”
“这是他让您问我的吗?”楚云眯眼说道。
“只是我个人的好奇。”温玲笑道。“老板的心思如果会放在这种细节上。他也成为不了今天的皇图霸主。”
温玲说话是很有技巧的。
说是细节,说是心思。
说白了,其意思根本就是楚殇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儿。
更谈不上谨慎对待。
这纯粹只是温玲个人的好奇。
与楚殇无关。
“我阻止不了我姑姑。”楚云说道。“站在客观的角度。单论你老板所做的事儿,他的确该死。”
“一个人是否该死。从来不是看他做了什么。而是他有什么。没有什么。”温玲很理性地说道。“从古至今,这世上有多少人屠?有多少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他们不也大多都可以寿终正寝吗?至少,不会死在那群机关算尽的小角色手中。”
顿了顿,温玲似乎有些顾虑这番话会伤害到楚云。微笑道:“当然,我没有说您是小角色的意思。只是单纯阐述一个事实。”
“我觉得你就是在说我是个小角色。”楚云撇嘴说道。“你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让我姑姑,知难而退。”
“不论如何。我的确不认为楚姑姑可以伤害到老板分毫。”温玲微笑道。“她的实力,我们有做过评估。很强,在年轻一辈,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拨。可在老板面前,她还是太欠缺经验和实力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楚云眯眼问道。
他的心,也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这样一番问话,极有可能是在自取其辱。
而温玲,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如果不介意我说一句实话的话。”温玲微笑道。“楚少在武道方面的实力,甚至还不如您姑姑。”
一个臭皮匠不行。
再来一个更臭的臭皮匠,就可以了吗?
很显然,也是不行。
这场谈话到此也该结束了。
既然打听不出什么。
也无法确定楚殇明晚究竟是否会回来。
楚云只好强迫自己去睡觉。
温玲在与楚云道别晚安之后。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站着一名中年男子。
气质和温玲有些相似。
看起来也是非常温婉优雅的男人。
但他一开口,便说出非常惊心动魄的话。
“你我联手,杀楚红叶并不困难。”男子平静的说道。“哪怕楚少出手阻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你知道当下人最大的忌讳是什么吗?”温玲一如既往地优雅平淡。
可在与男人谈话时,却莫名有了一些威严。
她的确只是楚殇的下人之一。
但她这个下人,可以称得上是心腹。
心腹和普通的下人,是不一样的。
心腹是能够得到老板信任的。
下人,就不一定的。
“是什么?”中年男人微微皱眉,有些困惑地问道。
“越俎代庖。”温玲平静地说道。“先,我不会配合你这么做。其次,你如果想要这么做。我会替老板清理门户。你自己考虑。”
温玲说罢,缓缓坐在了床边。神情平淡地说道:“我要休息了。出去。”
“是。”中年人吐出口浊气。
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在普通人眼里,这的确是一个在老板面前争取表现的机会。
可在温玲看来,这却是自寻死路。
尤其还是老板的家事。
当下人的,最要紧的是什么?
是让老板放心,是能为老板排忧解难。
如果下人随时都可能做出让老板意外,甚至不高兴的事儿。
这样的下人,留着有什么意义?
增加当老板的难度吗?
所以学会读懂老板的心,也是至关重要的。
不论是用高情商的处理手段,还是拍马屁。
只要能讨老板欢心,就是好的下人。
“在老板回来之前,不要私下接触他们。”温玲用近乎号施令的口吻说道。“我们这个楚少,聪明的很。心思也比想象中要多。不论是有意义的还是没意义的情报,尽量不要泄露给他。”
“你的意思是。楚少是个难缠的人?”中年人问道。
“是的。”温玲点头。
“比楚河还要难缠吗?”中年人挑眉问道。
“不要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上司。这也是做下人的忌讳之一。”温玲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快。“直呼其名,更是大忌。”
中年人脸色微变,垂下头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