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正,两壶茶已喝完,又上了第三壶茶了,可安乐公主还没等到晏洢,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晏洢,你的心可真狠呀!”
“公主,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巷口已有一个时辰了。”护卫之一道。
安乐公主眼中一亮,“是洢哥,一定是他,你站在这里别动。”安乐公主起身往外跑,这个别扭的男人,明明来了,却不上楼来见她,真是气人。
晏洢的确坐在马车里,他不知道安乐公主在那一个厢房,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太平楼的门口;他很早就来了,看着安乐公主进太平楼的,安乐公主没出来,在楼上坐着,他就静静在马车里陪着。
眼见着到午时正了,安乐公主还在太平楼里等着,这样的痴情,令晏洢愧疚不已,可是他又不能还以同样的感情,只能辜负;晏洢双手捂着脸,低声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安乐公主已跑出了太平楼,直奔马车而来,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是认得安乐公主的,见状,从车上跳了下来,“小的见过公主,给公主请安。”
安乐公主没有理会他,上前将车门给拉开,“晏洢。”
晏洢惊愕地抬头,“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爬上了马车,拉上了门,坐在晏洢对面,“晏洢,你真得要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吗?”
晏洢脸色苍白,垂下眼睑,不敢与她对视,“公主不必再为我蹉跎年华。”
“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安乐公主问道。
晏洢震惊地抬头看着她,“公主,生命宝贵,你不可以做糊涂事。”
“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安乐公主伸手抓住晏洢的衣襟,“会不会难过?回答我。”
晏洢把头偏开,生硬地答道:“不会。”
“是呀,你是有远大抱负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儿女情长。晏洢,我痴情错付,你郎心似铁。”安乐公主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松开了手,拉开车门,不等宫女来扶,跳了下去。
“公主,是不是扭伤了?”宫女扶起泪流满面的安乐公主。
“本宫脚好痛。”安乐公主捂着胸口,心更痛。
“晏大公子,我家公主的脚扭伤了,麻烦你送我家公主去医馆。”不愧是安乐公主的心腹,知道自家公主爱慕着晏大公子,借机这自家公主谋福利,却不想此时安乐公主恨不能离负心人八丈远。
晏洢听到安乐公主受伤,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弯腰去抱安乐公主。安乐公主恼怒地推开他,“不要你管,我死了,你都不在意,现在又装模作样干什么?”
“公主,治伤要紧,别跟我赌气。”晏洢强行抱起安乐公主,把她送上马车。
安乐公主坐在马车里,把头偏到一旁,不理晏洢。晏洢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的侧脸,唇角微抿,保持沉默。
到了前面的医馆,揉了药酒后,安乐公主道:“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晏洢问道。
“我要吃砂锅肉。”安乐公主答道。
“你身上有伤,吃清淡点,砂锅肉太过浓香油腻。”晏洢劝道。
“我就要吃砂锅肉,心都死了,我还管这点小伤做什么?”安乐公主气呼呼地道。
晏洢叹了口气,没有多言,但带她吃的是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