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大宏浑身都是酒气,陈冬和秦睿都重伤倒地。
可想而知,这番话是多么没说服力。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杨素琴哭着说道:“我已经躲了你十年,我只想这辈子都和你没有瓜葛!”
杨素琴不想过问陈大宏是怎么找到这的。
已经找上来了,只能求他放过自己。
“素琴,你干嘛要躲我……”
陈大宏还是浑身抖,慢慢蹲下身来,用手抓着杨素琴的肩膀。
他的动作很缓慢、很轻柔,像是生怕碰碎了什么东西。
“素琴,我真的已经改了,我和以前不一样啦!我保证,我再也不喝酒、再也不打人了……”
“你别说了……”杨素琴仍旧流着眼泪:“陈大宏,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和你离婚了……”
“不……不……我没同意离婚,是你自己向法院申请的,我没同意!素琴,你还是爱我的吧,要不你当初也不会嫁给我……素琴,你回来吧,我会对你好的……”
可,不管陈大宏怎么说,杨素琴都只是摇着头:“你走吧,你走吧……”
陈大宏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残暴起来。
“是因为这个家伙,对吗?我现在就把他杀了,你能跟我回去了吧!”
陈大宏突然一声咆哮,伸手抓向秦睿的喉咙。
只要他想,瞬间就能扭断秦睿的脖子。
“不!”
杨素琴再次大叫,整个人扑在秦睿身上。
“你要杀他,先杀了我!”
看着这幕,陈大宏无疑更受打击。
“素……素琴……你为了他,才离开我是吗?”陈大宏满脸悲伤地问。
“为不为他,我都会离开你!”杨素琴哭着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刚结婚的时候你还挺好,可你后来变成什么样了?我给过你多少机会,但你从来没珍惜过!你喝过多少次酒,打过多少次人,甚至连我和孩子也打!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我……我……”
陈大宏还想说一声自己已经改了,可他出来之前才喝过酒,甚至怀里还揣着酒。
这种话无论怎样都说不出口。
“求求你,走吧!”杨素琴流着眼泪说道:“你要真惦记着些夫妻之情,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在我的生命里消失,就是对我最大的好!”
听到这话,陈大宏如遭重击,两百多斤的汉子,晃晃悠悠差点栽倒。
“我知道了……”
陈大宏沉沉说着,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神情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去。
身上的铁镣依旧“咣当”“咣当”作响。
“爸!”
陈冬担心父亲出什么意外,赶紧挣扎着爬起,吃力地追上去。
但他确实伤得不轻,追了两步现跟不上。
赶紧就打电话,让埋伏在附近的兄弟送父亲回公司。
……
陈冬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埋伏着三四十人。
这些人得令,立刻围了上去。
“陈老爷子,我们送你回去……”
“陈老爷子,你还好吧?”
陈大宏却不理他们,仍旧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着,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来到小区外面,正好有辆出租车停着,陈大宏拽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古阳镇。”
陈大宏说完,便呼呼地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负责“盯梢”陈大宏的兄弟给陈冬打电话,说陈老爷子回家了,在家睡觉。
“行,你们先回来吧。”
陈冬知道父亲这次受得打击不小,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万一哪天喝多了酒,又跑来找母亲和秦睿就麻烦了。
陈冬便给花猫和魏天华打电话,吩咐他俩盯好父亲、照顾父亲,别让父亲到处乱走。
“这件事做好了,清风斋和厂子的股份都还给你们。”
陈冬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蝇头小利了。
但对花猫和魏天华却是天大的事。
“陈总,您太客气了……”花猫和魏天华激动地几乎要哭出来:“从今往后,我们就像伺候亲爹一样伺候陈老爷子……”
挂了电话,陈冬坐在母亲身边。
这里是某医院的走廊,秦睿已经被送进手术室,陈冬和母亲在门外候着。
杨素琴惊魂未定,一张脸仍旧惨白,低着头沉默不语。
“明天和他回省城吧。”陈冬说道。
“嗯……”杨素琴轻轻应着。
陈大宏现在是走了,万一哪天又抽了疯……
在卫城,终究不太安全。
“以后也不要和我联系了。”陈冬继续说道:“咱俩联系,就有被我爸现的风险……”
杨素琴不置可否,淡淡地说:“等你毕业,到省城上大学,也尽早离开他吧,到时候接手丰禾集团……”
陈冬摇了摇头:“不了,那是他的公司,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孩子……”
“你们怎么没生个孩子?”
陈冬一直挺好奇这个,母亲走的时候年纪不大,完全可以再和秦睿生一个的。
这回轮到杨素琴惊讶了:“我为什么要和他生孩子?”
陈冬疑惑地说:“你俩不是夫妻关系吗?”
杨素琴愣了半晌,无奈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我和他结婚了?”
陈冬更疑惑了:“那他是……”
杨素琴沉默一阵,才说:“算是我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