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我们的那个黑牧师瞧见我们依旧还在用他听不懂的话语在聊天,顿时就拿着藏有十字军血刀的木筒,使劲儿地瞧着那精钢栅栏,冲着艾伦大吼大叫起来。
他仿佛在警告着什么,而艾伦尽管已经是气息奄奄,不过却仍旧有着一名卡帕多西亚所特有的威严,冲着那人骂了一句话。
那人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却没有再嚷嚷了。
我说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艾伦冷笑着说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讲,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你知道你和你的朋友,接下来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么?”
我摇头,说不知。
艾伦用一种极为阴森恐怖的语调说道:“你的话,因为不是血族,所以最有可能面临的,将是在审判之后,在某个教会属下的矿洞之中,服役终身,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而你的朋友,则会被绑在铜质的绞刑架上面,用火油,给活活的烧死,哈哈哈……”
他疯狂的笑着,仿佛在怨恨我们将教会的人带过来一般。
我终于忍不住了,回了他一句话,说臭名昭着的你,还不是一样会面临火刑煎熬,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艾伦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说你觉得一个卡帕多西亚,会被教会的人活活烧死么?
我诧异,说不然你还能干吗?
此刻的艾伦整个人蜷缩在了那银色的渔网之中,比起我的手铐,他受到了最特殊的对待,不但手掌、脚掌都被扎入了银钉,而且浑身都给淋上了净水,全身都在瑟瑟抖。
这还不算他之前被人击成了重伤,整个人都只有半口气的前提下。
这样的他,还能够翻出天去么?
难道有人会来救他?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艾伦的目光却透过了车窗,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车子在高速行驶着,而这个时候,艾伦自言自语地说道:“瞧着模样,应该是快要过桥了吧?”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突然间我们所在的囚车猛然一个翻滚,居然腾空翻了起来,然后朝着那桥下砸落而去。
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车扎入水中,大量的河水往车里灌涌而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是迷糊的,而这时艾伦却冲着我冷然一笑,说我说过,一个卡帕多西亚是绝对不可能被教会给抓到的,要么逃,要么死!
他的身子里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量,猛然一挣扎,浑身的黑毛居然又长了出来,手掌脚掌上面钉着的银钉朝着看管我们的黑牧师脸上射去。
噗!
那针全部射进了那两个家伙的面门之上,紧接着艾伦忍着疼痛,将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银网给扯破。
他一脚踹开了囚车的栅栏,临走之前,还朝着我冷然一笑道:“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人生吧,年轻人,当水从你的?子和嘴巴里一点一点地涌入肺部里面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绝望到底是什么了。”
他此刻也是虚弱不堪,甚至都没有对我动手,就跌跌撞撞地打开车门,朝着外面游了出去。
他之所以不杀我,并不是因为心软,又或者让我感受绝望。
他只是想要省下一些力气来逃命而已。
毕竟刚才的手段,已经消耗掉了他绝大部分的力量,而接下来的过程,他还需要避开整个教会的追杀。
艾伦推门而出的一瞬间,大量的河水从门口狂涌而入,而那根藏着十字军血刀的木头,则因为浮力,朝着我这边浮了过来。
囚车内的两名看守已经被杀,司机不知道什么情况,而这也正是我的机会。
倘若艾伦知道作为南海一脉出身的我来说,待在水里面一天一夜都不会停歇的话,我想他是宁可浪费一些力气,也要将我给宰杀了再说的。
然而他已经在逃命的路上了。
我的手被反铐着,只有伸脚过去,一把顶住那木筒,然后用膝盖将这刀给顶了出来,紧接着使用南海龟蛇技,将手掌缩骨变小,抓住了那刀锋,将笼罩在我身上的这银色大网给划破。
脱离了束缚,我顺着那通道,也游出了栽落到河床之下的囚车。
我刚刚出来,有人朝着我一拳打来,我的长刀毫不犹豫地就是一转。
人头离开了脖子。
袭击我的人,却是刚刚从司机室里爬出来的司机,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在奋力游开了去。
是艾伦。
我心思一动,跟着尾随而去。
在地面上,你是恐怖的卡帕多西亚,而在水里,我是恐怖的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