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云熙没有吃的打算,佣人又道,“傅太太,您还是多少吃点吧,一会儿傅少回来知道您没吃饭只怕会更生气,您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确实如此。
她不能这样下去,就算真的天塌下来她也得吃饭,这样才有力气撑住一片天啊。
夏云熙坐在茶几前开始用餐,佣人这才走出去,然后给傅少弦汇报。
小两口闹别扭,其实最痛苦的是他们这些佣人们,夹在两人中间为难。
都结婚了,小两口这是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呢。
半夜里,夏云熙果然见到了傅少弦。
这时候夏云熙还没有睡,拿了本书躺在贵妃椅上看,听到开门声她合上书看过去,男人高大的身躯映入她酸痛的眼眸,她没打算起身,等着他来命令。
男人脱了外套挂在衣柜里,满脸的疲惫,随后他坐到了沙里,身子往后仰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两人就这样在一个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以这样的方式在同一个房间仿佛连呼吸都是沉重的。
夏云熙拿起书重新看起来,卧室里安静得就连她翻书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终而,男人起身问她,“这三年你和灼灼是怎么过来的?”
夏云熙侧目睨了眼男人,暗暗揣摩他这话的意思,想听什么。
“怎么,很难回答么,还是你在想怎么编故事?”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三年太长了。」
“比如说,你们遇到了哪些困难,灼灼那么小,你身在异国没有收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还有,灼灼生病的时候你又是怎么照顾她的,钱从哪里来?”
夏云熙难以想象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男人,她和灼灼早就死在异国他乡了。
但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傅少弦。
「再苦的生活都会熬过去,刚开始来京都,我和灼灼一样很难,白天我上班他就自己一个人在家,他和别的孩子不同,刚开始走路就很懂事了。」
傅少弦点了根烟抽上,他皱着眉,对夏云熙的这番说辞似乎很不满意。
两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最终,傅少弦告诉了她,“灼灼烧了,他体内的病毒是怎么回事?”
话落,夏云熙差点从贵妃椅上滚下来,她急急跑到男人跟前,拽着他的双手质问,「灼灼烧了,严重吗?他还清不清醒?」
“京都有最权威的儿科医生,他会没事的,就是过程……夏云熙,你应该比我清楚。”
治疗的过程太痛苦,灼灼怕是免不了。
夏云熙拽住他的两手蓦然松开,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恍恍惚惚,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灼灼又烧了,怎么又病了呢?
再好的医生也不及她这个做妈妈的在身边照顾啊,每次这个时候,灼灼最离不开的就是她啊。
「傅少弦,我要照顾儿子!」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傅少弦一把将她推开,“夏云熙,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三年前的任性妄为,灼灼今天也不会受这样的苦,他体内的病毒原本一出生就可以消除,你这个做母亲的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