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瑜行立刻对自己的护院吩咐道:“把人抱到车上去。”
护院弯腰,将昏迷不醒的钱碧水抱到车上。
钱瑜行略一犹豫,开口道:“府里生此等事,实乃不幸。这奴婢虽低贱,却是伺候碧水的,此事好说不好听,唯恐伤了碧水闺誉。”微微一顿,眸光沉了沉,“生此事,想来也非顾管家所愿。小人当道,偷梁换柱,便是一箭双雕。想来以顾管家之能,定然会想通这其中关节,忘了今日之事,只当她不曾来过。”
顾管家正想说这事儿,当即松了一口气,应道:“没错没错,钱大人所言极是。这偷梁换柱之人,着实可恨!不过,既然是个奴婢,也不值得一提。它日,钱小姐入府,区区定当用心照拂。想来钱小姐福德深厚,定会在顾府取得一席之位,也会助钱大人一臂之力。”
钱瑜行知道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太透。而今又得了顾管家的保证,心中稍安,只盼着钱碧水能清醒过来,完完整整的入侯府。他也不再过多客气,转身出门,登上马车,一边命人去请大夫,一边去查看钱碧水的伤势。
而今,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中的恨,如同毒蛇的毒液,蔓延到他的喉咙。他紧紧闭着嘴,唯恐一张嘴,就要吐出一口老血!
是谁?
到底是谁?!
想来想去,目标只剩下楚玥璃一人。
要知道,她踢他的那一脚,绝非等闲女子。他自问不是高手,寻常男子却也近不得身。可偏偏,楚玥璃那一脚踢来,他竟毫无防范之力。说是没想到也好,但是就连本能的反应都不曾出现。可见,那一脚,既快又狠。
想到那一脚,他就觉得某处疼痛难忍。再看看怀中昏迷不醒血流满脸的钱碧水,只觉得一颗心也痛得不行,就像被人用刀子剁碎了一般!
他是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楚玥璃所为。但是,他已然笃定,此事即是楚玥璃和阿牧合力为之。否则,单凭一个女子,即便再厉害,也不可能将碧水从钱府中带走。
这么一想,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得,牙也痛了!
马车飞奔回府,钱瑜行怕事情败露,遣开众人,只留下两名心腹和素来照顾钱碧水的贴身丫头婉柔。他和钱夫人躲在隔壁里间,说了事情经过。钱夫人绞碎了手帕,眼神毒得骇人。
大夫来后,为钱碧水诊断一番,脸色都变得不好了。这又是施针,又是服药的,又折腾了许久,才把汤药灌下。
钱瑜行让心腹对大夫说,此女是钱碧水的贴身丫头婉柔,又给了厚厚的封口费,这才把人打掉了。
不多时,钱碧水竟真的醒来了。
许是顾忠晨那一拳打得很到位,竟让她浑浊的脑袋变得清明,就连那不堪回的两夜一日,都清晰的展现在她眼前。
钱碧水和钱夫人抱头痛哭,怨老天对她不公,恨毒了楚玥璃和阿牧。
当晚,丫头婉柔被投井。对外说,是婉柔被人偷走,伤了身子。钱小姐好心将其寻回,又叫来大夫帮其医治。谁曾想,婉柔如此烈性,竟投井自尽了。婉柔,便是当日为钱碧水掌扇的丫头。事后,便被关了起来。
矛头直指偷走婉柔的人。
钱碧水哭红双眼,誓定要寻到歹人,为婉柔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