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清军阵中能将其如数家珍的除了施琅也就只有黄梧了。
黄梧也是郑成功旧将,只是他降清的时间没有施琅早,名气也没有施琅大。
稍顿了顿,施琅接道:“如今余新奉命镇守镇江,如果我军攻入他可以尝试配合打开城门。”
朗廷佐很是敏锐,他当即听出了余新不是镇守镇江的主将。
“这余新上面可还有人?”
施琅点了点头道:“镇守镇江的乃是郑成功的长子郑经,辅佐他的是甘辉。”
朗廷佐闻言不禁皱眉。
“这么说来,这个余新最多算个老三。”
施琅微微咳嗽了几下,有些尴尬道:“这话说的不错。不过有时也不能全看身份地位。余新的实力已经完全可以影响镇江的得失。”
朗廷佐追问道:“他手下有多少人?”
施琅举起三根手指道:“三千!”
朗廷佐皱眉道:“三千人未免太少了吧。镇江至少有两三万守军。”
施琅不疾不徐道:“郎总督,三千人已经不算少了。先明贼自己不知道余新已经反正,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种情况下,如果余新突然率部杀出是很容易控制一面城门的。”
朗廷佐细细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并不需要镇江的城门全部大开,只要打开一面城门清军就能迅速进入。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在巷战中清军完全不会吃亏,凭借人数的优势清军可以迅速的控制镇江,消灭所有城中的明军。
不过有一点朗廷佐有些疑惑。
那就是这个余新是真的归降还是诈降。
“施将军,这个余新信得过吗?”
朗廷佐毫不犹豫的问道。
“哈哈,总督大人真是快言快语。”
施琅和声道:“总督大人是怕余新是诈降吧?”
其实朗廷佐有这个顾虑也很正常。
毕竟这关乎到数万士兵的身家性命,也关乎到朗廷佐的项上人头。
朝廷可以准许他一次失利,不可能接受连着两次惨败。
如果朗廷佐攻打镇江失利,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会被逮拿进京问罪。
很有可能朗廷佐会因此人头落地。
所以对朗廷佐来说,攻打镇江必须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没有把握朗廷佐宁可去攻打。
“然也。”
“这倒也简单,末将可以充作先锋。如果余新是诈降那么最多不过折损末将所部,总督大人可以拿末将来顶嘴。”
施琅说的云淡风轻,朗廷佐听了却是尴尬无比。
“咳咳,本督不是那个意思。”
哪怕他心里真的是抱着这个想法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毕竟他还要和施琅共事,不能让施琅觉得他是一个冷酷无情随时可以抛弃属下的上峰。
“总督大人即便是这个意思也没有关系。末将可以来担这个风险。”
施琅气定神闲的说道:“因为末将相信余新不是诈降。”
施琅之所以这么肯定完全是凭感觉。
或者准确点说施琅认为余新跟他是一类人。
长期和余新的共事,施琅对余新的性格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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