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称为军神都够了。”定国公用手敲了敲地图,你且看他用兵行进之线:“夺南昌城之后,他若是挥师北上打通江州,却如今已是与我部汇合。但他却兵行险着,转道南下吃掉了长沙,还顺着长沙一路打下去了,浑然不顾自身孤城悬于敌营。”
“对啊……为何有如此魄力?总归不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世上恐怕没有比他更怕虎的人了,绕开广南徐世允部打桂州、不予攻城、路遇敌大军即刻退散。哪里有一丁点武勇的模样,但要我看来,这人用兵阴险狡诈且是目光长远,福王爷好眼光……”
“目光长远如何看出?”
幕僚的话让定国公轻笑了起来,他将宋北云送来的信递给幕僚:“五日之前的奏报。”
幕僚迅速看完,惊得合不拢嘴:“他五日之前就知道今日……我等能夺下九江郡?此子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他还有那等能耐就好了。想来应是他从粮草、人员以及其他种种推演而来,要不这厮是旷世奇才,要不这厮身边有个堪比卧龙之人。要不……两者兼有之。”
想到之前种种的奏报,特别是宋北云拿下长沙城阻敌回城增援那一段隘口伏击,打得可以说是足以引进兵书之中作为范例,但这显然并非那厮自己的风格,那厮用兵凶狠、刁钻却不甚精细,但那场阻敌战却是精细无比,这也便是说他得到了一个调兵遣将的人物,而这人似是与他能形成犄角互补。
“若是没猜错,福王爷明日也该出兵了。静等王爷到来吧,许久没见过王爷用兵了,心中怀念。”
关于宋北云的讨论并没有停止,不光是定国公这边,赵性那也收到了相关的奏报。
司命司的行动效率着实很快,他们在宋北云夺取长沙之后的当日便回了捷报,而今日这捷报总算是摆在了赵性的桌子上。
看着这捷报,赵性感觉自己吃饭都要香甜了一些,坐在那一边喝粥一边看着捷报傻笑。
他不懂领兵打仗,但看着那节节胜利的感觉就很舒服,而且从宋北云的话里来看,只要等福王一到,一切都能摆平了。
“老王,再给朕来一碗。”
这些日子虽然听不到那讨厌的宋北云一口一个老王的叫了,但这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赵性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个口癖,整天老王老王的叫着,令人不悦。
但这不悦也没法子,宋北云他都没法子,跟别说赵性了。
“老王啊,你说这宋北云是不是老天爷赐给朕的法宝,只要遇见了那难缠的事交于他就万事大吉了。”赵性吃得开心,索性放下筷子聊起天来:“他来之后,朕的确是省了许多许多心。”
“官家,到底还是要小心一些,若是……”
“朕自是知道,不过你也瞧他那副样子,朕踢一脚才肯走一步的模样,朕是不担心的。”赵性今天兴致极好:“行了,我去看看朕的皇儿,你也早些歇着去吧。明日大捷报就该是到了,朕要好好露一把脸去。”
而与此同时,晏殊正坐在书桌前,伏案写作。宋北云打仗去了,这一帘春梦的工作就只能是他来代笔了。
但他现自己代笔以来,销量越来越差,读者满意度也在直线往下掉。
他这几日正在总结原因,思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自己写的不够宋北云写的低俗、媚俗、艳俗,他那本子里动辄白花花的胸脯子、毛茸茸的那个啥,让人一边大骂厚颜无耻一边却躲在被窝里看得乐此不疲。
而自己写的嘛,翻来覆去蝴蝶、泉水、青山、翠竹,自己看一遍都觉得乏味的很,更不用提那些花钱的老爷了。
所以今天晏殊一改往日的风格,直接上来就是来了一出白花花汗津津的肉戏,看得他娘子在旁边是面红耳赤。
“官人,你怎的……会写这等有辱斯文的东西。”
“读者爱看。”晏殊伸手下去压了压枪:“这帮人,嘴上仁义道德、脸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一群无肉不欢的肮脏货,难怪那宋狗写的如此畅销,我还不信了。”
“他写的……我也有看过,却也是不似你这般……这般……“
“怎么了?你这意思是说我写的不如那厮呗?”晏殊放下笔:“来来来,你来给我讲讲,哪里不如了。”
“这……”赵家姑娘红着脸指着上头说:“你这般……这般……进去,只是疼,一丁点也不会目泛流光……那个……我……”
“咦?还有这等事?”晏殊把笔一扔:“那今日不写了,先操练一番。你说那厮几时才能回来?最近也未听见什么消息,怕不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