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北云开始查起这陈年旧案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辽国,佛宝奴亲自与工部尚书在城外开始选择辽国工坊的地址。
傍水是必须的,因为大宋的工坊就是那样布置的,因为要有水才能让那水车运转起来。
宋国的工坊有多大,辽国就要比它更大!佛宝奴甚至连大宋的研中心都照搬了过来,手中拿着匠造图正与工部尚书细致的说着自己在宋国的所见所闻。
“殿下,臣不甚明白,这……研中心是何物?”
佛宝奴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研中心到底是干什么的,她只不过是听那宋狗提到过,语气中大概是个极重要的地方,虽是不知究竟有何作用,但盖起来就完事了。
“你照做便是了。”佛宝奴在匠造图上点了点,愤愤的说道:“若是能将那只狗抓来就好了……”
工部尚书不敢接话,默默退下,而佛宝奴则留在了原地,她怔怔站在山头看着下面一片广袤的荒原,眼前渐渐出现了一派热火朝天的场景,而站在烈焰之上的就是那个赤裸着上身浑身是汗的宋北云。
佛宝奴心中焦急,只因那人虽是个混账,但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得了此人若是使用得当,那便是一个可辅佐天下的将相良才,辽国何愁不兴?
“殿下。”
身旁一个声音传来,佛宝奴转过头,现正是马明远,他仍然是那一副谦逊模样,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书卷秀气。
“明远啊,若是无人时,你便无需如此客气了。”佛宝奴笑道:“今日我让你来,是想让你协助工部尚书将这工坊建起来,你意下如何?”
那马明远面露难色:“臣不懂,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臣当真是不知。”
佛宝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多么希望面前这个人能跟那个混账一样,露出睥睨天下的眼神,指着下头那片荒地对自己说“给我半年”。
“试着干吧。”佛宝奴声音变得冷淡了一些:“莫要让我失望。”
马明远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臣领命。”
佛宝奴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不好了起来,她不想再多说话,只是拂袖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马明远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下面的荒地,手足无措。
而在回宫的路上,佛宝奴不断的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得开心,甚至开始迁怒于马明远,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能耐吗?可是为何还会生气?
仔细想来,大概就是因为不服气吧,她想让马明远成为辽国的宋北云,越是希望就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自己的行为话语就越是难以自控,思绪也开始变得纷杂,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但如今若是再不逼他一把,辽国或许永远都无法跟上宋国的脚步了,除非能把那宋狗给捆来辽国。
可那厮……当真是如泥鳅一般滑溜,根本就无法抓到他的命脉。
每每想到这里,佛宝奴就愈的暴躁,她有时候会想到一些让人不齿的招数,但这些事情很快就被她驱赶出脑子,有些太下作而有些则太羞耻……
可若是不下作也不羞耻,又怎么才能将那宋北云弄来呢?
在当她回到皇宫之时,她脑子里突然闪出灵光一现,冒出了一个非常不道德,但异常好用的点子。
在思索片刻之后,她带着笑容召唤来了属于大辽的“皇城司”使,两人在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当日晚些时候数匹快马便离开了大辽都城,直奔宋国而去。
而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将要生什么的宋北云正坐在福王府中听着福王给他讲述关于从泰王那听来的消息。
“泰王的意思是……他也并不知道赵橙究竟是谁的女儿,但因为是故交的孩子,所以他便收养了?”宋北云总结一番之后,摇头道:“泰王说谎了。”
“本王知道。”福王叹气道:“我只是不愿相信王兄真的会骗我。”
“王爷,天下哪有不骗人的人呢,若是天底下的人都说真话,天下是要大乱的。”宋北云笑道:“等我查出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当真能查出来?”